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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爾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有耐性的學生了,他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冷漠,開始漸漸變得認真起來。他看着這個白化病男孩坐在鋼琴見面,神色專注,一遍又一遍彈奏着同樣的東西,微微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這個畫面,還真是……
他好像突然明白陳景煥的意思了——這個男孩簡直天生就應該坐在黑白鍵前面。這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天賦,而且還因爲他周身環繞着那種令人寧靜的氣質。對於任何一種藝術來說,繪畫或者音樂,有一種東西是共通的。
它們都需要創作者靜下來思考。
這種靜下來不一定是生理上的靜止,而是想法設法從外界各種影響中逃離,迴歸到內心世界去。
霍爾沉思了一會,就連易澄已經停下來都沒注意到。直到易澄看他沒發話,以爲是自己彈得不好又要重來,認命地又奏響這段曲子。
“夠了。”霍爾教授喊了停,“記住剛剛那遍的感覺,用你的一關節發力,重點不在手腕和手臂上。”他喜歡讓他的學生自己嘗試出正確的方法之後,再去給他們解釋,這樣可以避免學生按部就班進行,從而失去自己的特點——實際上,在不影響演奏的情況下,哪怕是初學者的自身特色,也應該保留。
總算能休息一會。
易澄將手攥成拳頭,放在自己的膝頭。只是這麼一會,他已經感覺到手指的疲憊,不過這些相比起心裏的疲倦已經算不上什麼。他小幅度地動了動自己的腿,說實話,如果說最開始還有一些興趣,那麼到現在,他對這堂鋼琴課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
他努力說服自己,堅持下來,陳景煥就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