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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了看那小院門前掛着的兩盞桑皮紙燈籠,再聞聞隱約從門縫裏飄散出來的菜餚芳香,疤爺伸手推開了虛掩着的院門,自顧自地朝着並不算是太大的院落中走去。
要論着院子裏的場面,左右也不過就是四九城裏見慣了的家常四合院的模樣,頂多不過是收拾得乾淨利落幾分,尋常的窗戶紙也都換成了玻璃窗,瞅着算是個中不溜人家住家的做派。
可再仔細一打量,卻又能從那比尋常人家大了不少的伙房裏看出些端倪——尋常人家十來口子人喫飯,左不過也就是兩眼竈上座着大鐵鍋,捎帶着在鐵鍋旁邊壘出來個四平八穩的三寸爐口,也好擱上個白鐵皮的水壺燒水喝茶。
可這戶人家的伙房卻是鑿穿了半面牆,一字排開的八口竈眼上頭全都是精緻的小炒鍋,捎帶着還有兩口大眼竈上擱着籠屜,熱騰騰蒸汽繚繞地收拾着喫食。
竈房外面的院子裏,兩口紅泥青磚盤出來的老掛爐裏燃着的都是楓樹柴燒成的木炭,文火慢烤地伺候着一隻靠乳豬和兩隻肚子裏塞滿了鵪鶉的大鵝。
估摸着是有人瞅見了推門而入的疤爺,從院門旁的小屋子裏迎出來個四十來歲的老媽子,斜着身子朝着疤爺福了一禮,這才低沉着一口菸酒嗓朝正在四下打量着院子裏情形的疤爺笑道:“這位爺,您來這兒是訪哪位朋友?”
從披在身上的棉袍口袋裏摸出個二指寬的催駕帖子,疤爺抬手把那紙片子在那老媽子眼前一晃:“八小鍋,是這地界麼?”
再次朝着疤爺福了一禮,那老媽子低眉順眼地應道:“那您就是疤爺?屋裏那位客人等您好半天了,只說是您來了就開席。天兒冷,備下的喫食端上去早了怕涼,座火上溫久了沒喫口,疤爺您馬前點兒?(北京俗語,意爲抓緊、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