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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眼觀鼻,鼻觀心地走到了正屋門前。纔等得門房老徐伸手一挑厚厚的門簾,段爺立馬便衝着端坐在書案後、陰沉着面孔的戴爺深深一揖:“戴爺,我今兒可又來叨擾您了”
愛理不理地看着在門口朝自己作揖的段爺,坐在書案後的戴爺陰沉着面孔哼了半聲、算是答應過了段爺的殷勤客套,這才澀聲朝哈着腰走進屋裏的段爺說道:“段爺,我這兒事忙,沒閒工夫說旁的,您有啥事兒,痛快說了吧?”
伸手把提着的點心盒子朝戴爺面前的書案上一擱。段爺壓根也都不敢說那些個場面上的片兒湯話,陪着小心朝面色陰沉的戴爺說道:“戴爺,您手底下兄弟擱在四九城裏這兩回響槍的事由上折損了不少吧?怕是您這些日子口兒也得拘着手底下兄弟別太顯山露水?可我私底下琢磨着,您這同志社的不少事由也不能不辦?因此上,我琢磨着這事兒還是得儘快有個了局,所以我這才冒失上門。想要跟您商量個辦法出來”
乜斜着眼睛,戴爺冷笑着看向了書案前哈腰站着的段爺:“段爺,既然您今兒都能這麼撞上門來,怕是您心裏頭已然是有了準定的主意?”
忙不迭地一點頭,段爺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戴爺。眼面前那些個隨手找倆碎催頂雷的路數,怕是已然行不通了!我琢磨着您這兒可還真得出點血?”
“怎麼說?”
“我可也不知道我琢磨得對不對——您同志社手裏頭該是攥着不少四九城中要緊人物的關節,打從這裏頭挑揀出一個跟您諸位扯得上瓜蔓、可撂出去了也不心疼的主兒扛事,差不離在官面上也就能把事兒了了!只要是四九城中官面上諸位爺不再追究,那這事兒不出天也就再沒人提,您諸位不也就能在四九城中方便行事了麼?”
眼睛裏驟然閃過了一絲寒光,戴爺冷笑着看向了滿臉恭順神色的段爺:“嗬段爺您可真是替我們同志社打的好主意?叫我同志社出人頂雷?您也仔細琢磨琢磨——這買賣家都得是有買有賣方成生意,更何況響槍見血的事由,難不成就是我同志社一家鬧出來的幺蛾子?”
看着戴爺眼中閃過的寒光,段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慌忙朝着戴爺擺手說道:“這事兒自然是沒這麼簡便,更不能叫您同志社一家喫虧不是?我今兒在戴爺您跟前打一保票——只要是您能應承了我這法子,弄出來一個夠分量頂雷的主兒,那跟您同志社不對付的人物那邊也得依樣畫葫蘆的出來這麼一撥人物!到時候場面上給誰看了,這響槍見血的事兒都得是有來龍、有去脈,何處因、哪裏果,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嘴裏頭絮絮叨叨說着話,段爺一雙小眼睛倒也沒忘了仔細打量戴爺臉上的神色。眼瞅着戴爺臉上陰冷神色漸漸有些鬆動,段爺用力嚥了口唾沫,扯着乾澀的嗓子朝戴爺低聲說道:“戴爺,我這兒跟您說句不知深淺的話,您聽了要不順耳,您就自當是我姓段的滿嘴噴糞——要論起您這同志社在四九城裏辦的各樣事由,那從來都丁是丁,卯是卯。眼裏揉不得沙子!可話還得說回來,您這同志社哪怕就好比當年的錦衣衛、粘杆處,能御前行走、先斬後奏,那可也扛不過一個那戲詞兒裏頭說的、和光同塵、事緩則圓的道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