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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三步開外的人,果真是本該身在宮中的穆沉淵。
此刻他玄袍着身,負手而立。一雙如浸了春澗的眸子裏矛盾的燃有烈焰灼灼,只一眼便知那裏已是天翻地覆。他挑一挑眉,微前傾了身,黑如曜石的眸死死攫住她的臉,驀地冷冷勾脣笑了,“你瞞的朕好苦。”
輕飄飄的幾字如同驚雷震響在耳際,扶疏突然心慌起來,貼在腿側的手指因爲這未知的恐慌微微顫慄起來,可面上還是溢着淡淡笑意,抬頭無知無畏的看向他,“扶疏不懂,扶疏瞞了皇上什麼?”
許是早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穆沉淵不怒反笑,他像是要將這個人好好印刻在心裏眼中般,只靜靜注視着她,慢慢的,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風聲喧囂都緩緩褪去,只餘眼前這個人強裝鎮定的站在他的面前,她的手指在顫慄,她的心在慌亂,她的任何一個變化,任何一個舉動都是因爲自己……
這樣的認知無疑很好的熨帖了他暴怒的心,像是輕柔的手一點點撫去他周身的燥意,讓他心底遮天蓋地般的滋生出絲絲的喜意來,他眼中怒意緩緩褪去,只餘漫無天際的幽深,就那麼不動聲色的望着她,片刻後才浮上淡淡笑意,他微微湊近了些,薄脣就那麼將貼未貼的在她耳邊,脣一張,那炙熱的鼻息就噴在她耳際,滿意的看到那小巧白皙的耳垂因自己而染上軟紅,他才笑,“你既是與季白有接待日沙來使的正事要做,爲何不與朕明說,朕還以爲……”
他說着頓了頓,喃喃話語裏將將含了些委屈,“朕還以爲……你厭惡朕,躲着朕,不想見到朕……”
扶疏一愣,尷尬的同時是不着邊際的心虛。
她輕咳了下,驀地抬頭看他。剛纔那一刻她以爲他知曉了她的身份纔會如此暴怒,即便他之後就改口,可她心內終歸有些擔憂。
只是……她看他一眼,既然他閉口不談,她也不會蠢到自己坦白,索性順着他的話鄭重的告罪,將那近日來就縈繞心頭的憂慮又悄然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