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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閒的手一震。
弓月走上前去,冷笑道:“紅索,你儘管說下去,隨便你想怎麼說便就怎麼說,你救你的孩兒,用的是我母親耗盡心血與煎熬才培出的金元,你竟然真的以爲你一個芭蕉小妖便就能承受得起了?我玄蒼弓月本就是一條蛇,你能指望我這條蛇回報你多大的恩?”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昔日被掏心頭血的痛楚記憶猶新,沉沉笑道:“水鳳你可是聽清楚了?紅索拿我心頭血幾回,又是作何用,我不認爲這世上還能有誰比我更大方,容得了他人用自己的心頭血這般造次都未上門追究,我更不認爲這世上有誰能忍受得了他人頂着自己的容貌去騙取他母親的金元來繼續維持他的容貌!那時候我命懸一線,昏迷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若不是我母親日夜不停的用心頭血煨養我,又渡了那麼些修爲給我,我哪裏還能站在這裏與你們言語這些,彼時我傷成那般模樣,你問問紅索做了些什麼,她趁着那個當口,竟是偷走我出體的神識,這樣的好友,這樣的當年摯交,我不想承認自己瞎了眼都不行。這麼些年我不是沒本事過來找你們麻煩,實是因爲我不想承認自己瞎了眼罷了!而彼時,彼時,水鳳你在幹什麼?我現在就問問你,你見到紅索拿到了我的神識,你當時在幹什麼?”
水鳳啞聲,半晌才道:“阿月,那時我並不知道你是受了那麼重的傷,我以爲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是你自願將神識給她的……”
弓月後退一步,憤聲道:“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裝傻充愣。我記性不好這件事紅索一定有告訴過你,但是她一定沒有告訴你,我現在記性不僅好得很,還非常好。一萬年前在仙學府的時候,紅索向我討要心頭血,我誰也沒有告訴,但是我唯獨就提點過你水鳳。彼時我一眼一眼瞧着紅索因着愛慕你的心思受盡情之苦。心疼她也可憐她。雖然沒有跟你直言紅索向我討要心頭血的事情,但是紅索這份心思我卻是一字不落的轉告給過你,而彼時。你是怎麼說的?”
水鳳啞口無言,頭垂的更低,卻是別往另一個方向,不去看紅索。道:“那時,那時我並不知道紅索真的會向你討要心頭血。也並不知道,並不知道你會真的給她……”
弓月咬了咬牙,硬是將已經模糊了視野的淚水給忍了回去,笑道:“彼時你同我說。心頭血相贈也是友誼一場的見證,但是心頭血可給,唯獨神識不可送。我當時不解,心想你好端端的何故會提到神識之說。你只說神識這東西萬萬要守好護好,切不可有任何閃失。而也因爲你這句話,我想,你心頭定然是猜到我要送心頭血給紅索了,但我也感激你還念着我同你這相識一場,提醒我護好自己的神識,莫要讓紅索到時將我給裏外取代了。我感激着你,想着就算紅索怎麼樣,能守着的人是你,我便就不必擔心會有太壞的惡果,可是水鳳,到頭來,到得現在,你瞧瞧,這是個什麼下場?我護了自己的神識,是她不問自取,我命懸一線抽離自己的神識,她在旁不管我的死活我不計較,可她竟然趁我病要我命啊,就那樣偷走我的神識?若不是後來有欒之過來芭蕉妖洞,只怕現在她早就裏裏外外將我取而代之了!”
水鳳竟面色淒涼。
方纔一番話,討伐的委實過於用力,現今竟是胸肺都氣的發脹,現在一停下這口氣,頓覺有些難忍。
她壓抑着咳嗽了兩聲,雲閒便過來將她扶着,一邊給她順氣,方纔她同水鳳與紅索對質這些過往明暗之事,沒注意之間雲閒已經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許,目測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大變化,但是角度方面卻是很適合她隨時離開此地了。而這時雲閒一邊幫她順着氣,一邊傳音過去給她:“莫要再與他們二人糾纏下去,保不準會出什麼事,你等一下直接趕去東海,這邊我來應付。”
水鳳仍是定定的望着她,頓了良久,才道:“阿月,其實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那時我確然猜到紅索會向你討心頭血,但是我並不認爲你真的會將心頭血給她,試問有誰會將自己的心頭血贈予他人呢?但是我心頭另一方面又有些小小的希望,如果我得不到你這個人,便就是得到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也是安慰一場……後來我想了很多,紅索方纔說的對,我喜歡她這樣萬年不改的在我身邊爲我改變着一切的生活,但是我更喜歡的是她裏裏外外都和你一模一樣的這樣,在我的身邊……說到頭來,弓月,我其實,我其實從未將你真的放下過,她這般爲我犧牲她自己,你覺得她可憐她犧牲很大,確然如此,我也承認。可是換個角度站在我的位置去考慮,我寧可她這般犧牲她自己,寧可陪着她這樣去逆天觸犯天條,也是爲了我心頭的一個念想,難道我就不可憐,難道你就沒有一絲一點的可憐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