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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裏的裴延一向是意氣風發,即使對方已然邁入四十大關,但因爲閱歷和容貌緣故,儒雅又不顯老,是個翩翩美中年,但現在他坐在近處看,裴延眼角已經添了深深的細紋,因爲病中的緣故,整個人都有幾分氣弱之態,教他不由得生出幾分內疚和感慨。
裴延清了清嗓子,咳咳了好幾聲,裴清泓等待着他的話,結果等的還是咳咳的聲音,他又幫着裴延拍背順氣,還起身倒了杯熱茶給裴延捧着。
裴清泓一向很有耐心,裴延爲難,他也就安靜在那裏坐着,等着差不多磨蹭了小半個時辰,裴延嘴巴張張合合百來次,他給裴延倒的茶也換了是七八杯,說要和他講事情的裴延方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來。
雖然裴延顧左右而言他,不過如果說了要講清楚,那他肯定會講的,等着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裴清泓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坐在對面的父親才突然一拍大腿,一副悲壯模樣,突然一下就低下頭來,伏在裴清泓的大腿上就嗚嗚起來。
他的哭不是像小孩那樣,也不若女子梨花帶雨又柔美之意,裴延哭的聲音很低,但男兒有淚不輕彈,作爲父親的裴延在自個面前又是強勢不會倒下的形象,他這一反應倒是把裴清泓給驚着了,他慌忙去把老父給扶起來:“爹這是怎麼了?到底什麼事情,您和我講清楚啊,您也曾和我講過,這世上總沒有過不去的坎。”
在裴清泓的心裏頭,父親幾乎是不可被打倒的,裴延這副樣子越發讓他意識到了裴延已經老了,沒了年輕時候那股銳利之氣,也越發教他覺得肩膀上擔子沉重。
裴延緩緩直起腰來,靠在後頭的軟枕上,雖不至於到老淚縱橫的地步,但面上兩行清淚的痕跡還是非常的明顯,他搖了搖頭,帶着悔恨地感慨道:“我兒是不知道啊,爲父當年做了些傻事,都是報應報應啊!”
結果磨蹭了這麼長的時間,該說的還是沒說,裴清泓眼中也帶了幾分不耐,但更多的還是疑惑不解,他順着裴延說的話詢問:“父親當年到底是做了什麼?總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裴清泓並未把裴延打擊政治對手這些事情算在傷天害理的事情內,實際上裴延也從未對對手趕盡殺絕過,更不可能因爲那些事情突然就懊悔不已,聯繫一下先前,他又試探地問出了口:“爹難不成是對蘭珉……不,太上皇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