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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扈從猛地紅了臉,但他還是記得給伯德溫鞠了個躬才後退着走出房間。
伯德溫愉快地嘆了口氣,小扈從的眼神與表情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他年輕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只是個獵手,除了勇敢與強健的身體別無一物,而他的妻子,那時候也只是個沒有父母,靠着給人紡線抽紗過活的孤女,他們的屋舍(或說泥棚)彼此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尺——誰也不記得是誰先靠近誰的,伯德溫只記得他們第一次相互依偎的時候,噢,可憐的潘妮,她是那麼的瘦小,渾身都是骨頭,頭髮稀疏,但她的身體是那麼的熱,熱的就連嚴冬時分的篝火也無法與之媲美。
伯德溫走到書桌邊坐下,從抽屜中取出紙張、鵝毛筆、墨水,他隨身攜帶着信鳥,它會把他的信件帶回給他的妻子。
他將窗戶全部打開,讓陽光照到信紙上面,用雲母石的鎮紙壓住略微有些捲曲的羊皮紙,他思考了一會該怎麼寫,纔將鵝毛筆在墨水裏蘸了蘸。
伯德溫和他的妻子都是比奴隸稍好一點的平民,當然不會有牧師或法師來教導他們悉文識字,伯德溫還是因爲他的驍勇敏銳獲得了雷霆堡的上一個主人青睞後,纔有幸得到一個向他的書記官學習閱讀與書寫的機會——雷霆堡之前的領主是個心靈如同黃金一般的好人,雖然伯德溫在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了,但他依舊是那樣的威嚴、強悍、並且公正無私,他在雷霆堡堅守了六十年,對於獸人與高地諾曼而言,這位泰爾的老騎士比雷霆堡更爲固若金湯,堅不可摧。
他有一個兒子,可惜的是其品行與思想恰與他的老父親背道而馳,他只願在王都肆意享樂,手腳軟得就像是下了水的麪條,老爵士將他的錢財與房產全都給了他的兒子,卻將他的軍隊與雷霆堡給了養子伯德溫,讓他從一個平民騎士一躍成爲一個擁有領地與姓氏的貴族。
但伯德溫的妻子一直沒能學會看和寫,伯德溫曾經找來幾個沒落的貴族女性教她寫字讀書,但沒多久她就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理睬,直到伯德溫讓那些女人離開爲止——她到現在也只會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