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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董仲舒解釋,梁嘯又強調了一句:證據。你空口說白話沒用,你得拿出證據。
董仲舒哪有證據。
要換了旁人,比如像梁嘯這樣的潑皮,乾脆撕開了麪皮,你管我這個是不是孔子說的。你就說對不對。可惜董仲舒不是梁嘯,他做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儒者講尊師重道,講師承,講字字有來歷。哪怕是自己的發明也要歸功於先賢。讓他說這些理論都是自己想出來的,打死董仲舒也做不到。
其實,這也不是董仲舒一個人的問題,而是這個時代人的習慣。比如黃老之道的經典《黃帝四經》,再比如後來凡是中國人。不管讀過沒讀過,至少都聽過的《黃帝內經》,都要託古人的名字,所以劉安纔會在《淮南子》裏說:“世俗人多尊古而賤今,故爲道者必記之神農、黃帝而後能入說。”
可是梁嘯不管這個,他只揪住一點,你得拿出站得住腳的證據,證明你的思想真如你所說,是來自於孔子,而不是自己臆造。沒有直接證據。你也得有經得住推敲的邏輯,而不是似是而非。
董仲舒一下子就被梁嘯打懵了。他治學多年,與無數人辯論過,梁嘯這樣的對手絕對是第一個。他說得嘴角堆起一堆白沫,梁嘯一概不理,只有一個要求:證據。
董仲舒可以引經據典,可以微言大義,唯獨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一切都成空。
梁嘯不再跟董仲舒扯淡,他起身向天子躬身施禮。“陛下。臣學識淺薄,不敢說董公的學識是否高明,但是他自己都說不清來歷的東西,臣以爲不值得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