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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承像沒聽見一樣牢牢握着他的胳膊:“你這道傷是怎麼弄的……”
“跟你無關,譚承你——你鬆開!”
“告訴我。”譚承死死箍住他的骨頭,喉嚨卻突然哽了一下,聽上去格外沙啞,“你以前是不是自殘過,是不是?他媽的……李識宜,說話!告訴我是不是。”
“是!”李識宜霍然抬頭,“是,我是自殘過,那又怎麼樣?你是不是還想問爲什麼?少在這假惺惺的!當年你但凡還有點良知,很多事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
那些經年累月的創傷,時至今日揭開依然鮮血淋漓。
當年的李識宜舉目無親,僅僅因爲一次測驗不肯把卷子交出來給他們抄,就被他們幾個人記恨上了。那時的譚承就跟現在一樣,講義氣,要面子,在乎他爸對他的看法。那時的於霆、邢天羽、耿維,也跟現在一樣,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個對譚承唯命是從,還有一個心思深沉,時時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一開始他們也只是想“修理”一下李識宜,在遭到激烈反抗後卻開始變本加厲,並且漸漸的,他們從中找到了樂趣。一旦李識宜求饒,他們下手就會輕一些,一旦李識宜咬緊牙關不出聲,他們就把人往死裏打,打得他渾身發抖臉色發青,打得他昏倒在男廁所裏,拿水都潑不醒。
後來祝老師出現了,她也是唯一願意幫助李識宜的人。她自認爲自己是個成年人,又有老師的身份,對付幾個半大的小子應該不成問題,於是輕易地寫了封陳情信,交到了區管教育局。第二天教育局的電話就打到了校長辦公室,耿天羽他們也就知道了。再往後,就剩下一個被兩千塊收買的同級學生,和一個被黑白顛倒的故事逼走、名譽掃地的年輕班主任。
李識宜轉過身,手腕剋制不住地發抖。譚承僵立在原地,拳頭握得咯吱咯吱直響,臉成了青紫色。頭頂的節能燈管閃了兩下,把他們倆的五官都照出一種扭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