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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還不到十七。
在無數同袍的鮮血中成長並活下來的人,對人對事總是看得透徹許多。
“林大人說得對,歲行舟的事,只能按律問罪,誰也沒資格去談‘若他當初如何,鄰水的事或許就不同’。否則,滿朝文武泰半都該與他同罪論處。”
朝廷知道松原有裂土之心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可朝中關於是“繼續對松原郡持續懷柔綏靖”還是“儘快圍城收權、必要時直接強攻”,大家各在其位,衡量的重點不同,自會有相左意見,從昭寧帝還是儲君時就爭執不下,遲遲無定論。
而去年夏末秋初,北境戍邊軍成功抵禦吐谷契越境偷襲的捷報入京後,信王趙澈已直覺“松原氣味不對”,可他沒有證據,只能對昭寧帝做提醒諫言。
之後神武大將軍府派親信特使前往松原實地核查,竟也被黃維界與邱敏貞糊弄過去,未看出半點異樣。
御史臺與兵部每年都會分別派專人前往各地軍府稽覈,可松原北境戍邊軍坐喫前哨營兩千人空餉長達半年之久,這個祕密竟是今年二月趙蕎與賀淵抵達松原後才發現的。
而鄰水刺客案發之前,昭寧帝已指派大理寺司直白韶蓉與皇城司驍騎尉李同熙出京,暗查“希夷神巫門”之事數月,卻也沒查到對方手中有“斬魂草”這樣詭譎的藥。
沒誰能責怪這些官員尸位素餐不盡力,大家都明白,既對手有備而來,自會有漫天過海之法,許多事在沒發生之前,誰能想到那多?
鄰水那四十位年輕內衛殉國之事,若真要較真細究,就連內衛這三個位高權重的統領大人都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