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嘉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母親沉默下來,但家裏並沒有同意她的想法,堅持認爲,都到這一步了,不去讀研太可惜,死亡這種事,見多了就心硬習慣了的。
於是她就在這樣的情緒裏,從呼吸科出科,進了內分泌科,遇到對她要求頗高的梁槐景。
其實死亡這個議題,蔣思淮早就在倫理學課堂學習過,也知道自己遲早會和死亡正面接觸。
可是書本知識到臨牀實踐的對接是需要經驗作爲潤滑劑、催化劑的。
偏偏蔣思淮心不在這裏,明明家裏人都是醫生,只要向他們詢問怎麼面對這件事,就一定會得到幫助,但她沒問,家裏人也沒意識到這對她的影響有多大,寄希望於她和她哥哥一樣,可以自己渡過難關。
沒有人及時指點她,加上她的害怕退縮,最終沒能想通,也沒有建立起來成熟的臨牀思維,最後學到的東西零散成一地零件,沒有串起來的那根線,就成了梁槐景說的“一塌糊塗”。
要命的是,一直疼愛她的家人,並沒有及時意識到不對勁,還在希望她能“幹着幹着就習慣了”,最後差點萬劫不復。
董姜莉現在想起,都覺得後怕,“當時我和你爸爸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都怪我們沒有及時發現,不然你不用那麼難過的。”
她說着,伸手摸摸蔣思淮戴着一次性帽子的腦袋。
蔣思淮把做好的饅頭放進蒸箱發酵,然後回頭抱住母親的肩膀,把臉貼在她的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