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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鶴雍是個磊落清明的君子,爲人子恭孝,爲人夫忠方,爲人父明責,爲自己的兄長則慈悲。
他的內疚發自肺腑,全無虛妄。
梁道玄忽得心中蔓生出愧疚。
爲這一命是他自己親手救回來的,崔鶴雍對梁道玄可以說彷彿半個父親,姑父軍中主事,長年累月在軍營裏摸爬滾打,家中諸事實在難以顧及,於是崔鶴雍自小便攬過大半照看幼弟的職責,自己日夜不廢專心讀書之餘,也希冀有一日和表弟一道進取入仕光耀門楣,做同朝爲官的揚名手足。
誰知表弟是個愛清閒的富貴散人,他慢慢也不動這個心思,只想見梁道玄康健安樂,也算舉家之幸。
眼下表哥的神情,比動氣怒斥自己還教梁道玄難受,他一直將崔鶴雍視爲親兄長,見他傷懷,自己也猶如須針入心,隱隱作痛。
他決定來個徹底的坦白,於是殷勤地將茶奉去崔鶴雍面前,肅了聲氣道:“大哥,蒲公公來後我並非沒有念想,越是緊繃越是想不出什麼來,反倒這幾日松閒,今日也能說出一二,你可願意聽聽?”
崔鶴雍見梁道玄認真的模樣,本想寬慰弟弟幾句,可想這機會難得,如若真要弟弟以身入朝,只一味柔和是不能夠的,於是以從未有過的決心硬了心腸,猶豫再三,還是接下那杯茶:
“你坐回去,我們兄弟二人也許久沒有這樣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