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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道玄乖乖坐下,雙手搭在桌上,他總是這樣閒散的富貴鄉中悠然人的模樣,配上那一副貴兼雅的容貌神氣,即便說着正經的朝局,卻也帶着幾分瓊蘭寶樹生於桂宮的雍容怡然:
“誠然,我雖然沒有像大哥一樣去過天下聞名的雲崖山書院進讀,學得經綸滿腹能縱論天下政事興弊,卻也不是全然不曉世事。大哥,我們兄弟開蒙是一道讀書的,家塾請來的朱先生還誇過我聰慧,是我自己不用心在經世致用的文章上,這不是大哥的過錯。不過不是做弟弟的自誇,我雖只是看些閒經子集,卻也讀過些另闢蹊徑的書和行過些三教九流走得路,你是科舉正途出來的心思,磊落明光,我嘛,則有些旁門左道的肚腸,不是有辱君子品格的那種,而是另一種角度看此事的利弊,大哥且聽我細細說……”
梁道玄慢悠悠靠向椅背,又飲了杯茶。
“萬事有源,要說當今情勢,還得先論一論先帝。”
正感慨弟弟如今說話也是條理明晰不輸官場之人,然而欣慰之餘卻聽到這樣一句驚雷,崔鶴雍頓時嚇得自座位上跳起。
“大哥,託洛王殿下的福,客人們還都在撿錢呢,來的時候我看過,左右雅間都沒有人,下面琵琶聲都透不上來,待人回來了我就住口,眼下還是趁着清淨,給該說的話都講了。”
縱然弟弟如此說,崔鶴雍仍是出去確認一番,再回過頭來坐下,脊背還有寒意未散,可表弟說得無有一點紕漏,他亦知話至此間,該講個清楚明白,於是也道:“難得我們兄弟能在入京前盤一盤肺腑,你說便是。”
“大哥你謹慎,那我那就換個說法。”梁道玄看崔鶴雍的神色已不似方纔慼慼而憂,於是也露出些許笑意,“先帝英明,偏龍體始終不濟,自先帝登基起,太醫院的差事難做已是人盡皆知,後來先帝也不大在延年養身上下功夫了,只心入禪海,鑽研佛法,也是天下皆明的。”
這些確實沒什麼不能說的,上至百官下至百姓,人人都知曉先帝龍體始終有疾,畢竟先帝繼位時已然初過不惑之年,他的那些症狀也是這年齡往後常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