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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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誰說她不是右護法了? 繼承了右護法的記憶, 她先前做過的事自己都知道,要想扮成她還不簡單? 只需要演技和一點點運氣, 先騙左護法把菌絲解開, 再找機會把他騙到魔尊洞府門口,讓狗比師尊對付他不就好了? 給自己瘋狂打氣後, 她抬起頭來, 目光徑直看向左護法, 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高高在上。 “你小看我也就罷了,如何敢小看尊上?修真界第一仙君又如何?在至尊獄火面前, 無論是誰都得俯首稱臣!” 左護法胸前被劍捅出的大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只是淡淡瀰漫着一層黑霧。 他抖了抖還有些滴水的外袍, 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那這麼說來,你是故意告訴蕭厭竹的?” “那不然呢?”鬱山蝶佯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想跟尊上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不是?” 說罷,她衝左護法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幫我把菌絲解開。” 然而,左護法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在她身上扭來扭去的菌絲,並沒有聽從她的命令。 “我不能放你出去。” 鬱山蝶心裏驟停,但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爲什麼?” 自己難道裝得還不夠像? 可是右護法平時就是這麼對他說話的啊? 她低頭看了一眼衣服上纏着的菌絲,頓時瞭然。 “這些菌絲只認我以前的那具身體,現在的身體它們又沒見過,自然認不得,這不是很正常嗎?”她佯裝不經意地解釋道。 左護法搖了搖頭。 “倒不是因爲這個。” “那是因爲什麼?” 鬱山蝶不解地擰了擰眉頭。 左護法移開目光,拒絕跟她對視,並且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你若答應我跟我一起離開,我就幫你解開,如何?” 鬱山蝶剛想點頭應下,忽然又反應了過來。 雖說自己可以騙他先應下來,等解開束縛就往這朵蘑菇上面踩,一旦傳送過去,他肯定會追着自己跟上去。 可是……要是真的右護法在這裏的話,她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答應他。 鬱山蝶立馬得出了一個結論—— 左護法在詐她! 想清楚這點之後,她抬了抬下頜,作出一副目空一切的神色。 “尊上現在有難,你不去幫他,反倒趁火打劫,不覺得羞恥嗎?” 左護法低低地笑了兩聲。 “我先前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尊上如何,我根本就不在意……”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低沉了許多。 “我只在意你,你真的不明白嗎?” 鬱山蝶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爲了人設,依舊努力維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崩塌。 “你既然在意我,那便把菌絲解開。你應該知道的,若是被綁超過一個時辰,不管我掙不掙扎,都會被傘葉菇吸收掉的。你口口聲聲說在意我,就是這般在意的嗎?” 這幾句話像連珠炮一般點在了左護法的死穴上。 他的神色逐漸變陰沉起來。 剛纔這幾番試探,眼前人確實沒有露出任何馬腳,看來右護法確實已經成功回來了。 但可惜的是,她似乎忘記了一些關鍵的信息。 比如,她並不記得自己對她的承諾。 又比如,她並不記得魔尊根本不可能煉成至尊獄火。 再比如,她並不記得魔尊不可能出關,除非她願意獻祭自己和天道法器。 他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麼感受。 若是後兩條,忘了也就罷了。 可爲什麼她的眼裏從來看不見自己呢? 鬱山蝶當然記得這些事情,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噁心得身上直冒雞皮疙瘩。 之所以這麼說,不過就是想惹得他憤怒失去思考能力罷了。 果然,等了片刻後,左護法開口了。 “我可以幫你解開,但解開之後你必須馬上離開此處,明白嗎?” 鬱山蝶聳了聳肩——儘管被菌絲纏繞着,她這個動作的嘲諷意味被削減了不少。 “不必,你捆着我又能怎樣呢?看我化成白骨你難道不開心嗎?到時候你日日抱着我都不會反抗,不好嗎?” 她陰陽怪氣地開口,心裏已經拿捏準了左護法的心理——他根本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受虐,解開菌絲顯然是板上釘釘的事。 “……” 左護法嘴脣張了張,最終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 沉默片刻後,他默默地走了過來,抬起手輕輕碰了碰她身上的菌絲。 熒藍的菌絲“唰啦啦”抖動起來,晃得四周都出現了一陣殘影,沒過一會兒便全部縮回了傘葉菇中,平靜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鬱山蝶渾身輕鬆了不少,感覺肺部的憋氣感也消失了,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假裝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左護法。 對方果然和她對上了視線。 就是現在! 說時遲,那時快。 鬱山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轉體內靈力,一蹦三尺高,迅速地蹦上了傘葉菇的菇頂。 隨着她的動作,傘葉菇頂端立馬出現了一道黑色裂縫,只要跨過去,她便可以抵達魔尊的閉關洞府門口了! 然而,還沒等她穿過這道縫隙,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推力在阻止自己繼續前進。 左護法不悅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果然還想着他。” 見自己的目的被識破,鬱山蝶轉過身看向他,乾脆破罐子破摔起來。 “對,我當然想着他,誰不知道我拼了命爬到右護法的位置就是爲了能離他更近些?你不會以爲自己說幾句詆譭尊上的話,我就會無可自拔地愛上你吧?” 說完這話後,她立馬調用靈識定位了一番青雪鐲中空調遙控器的位置,準備趁左護法大發雷霆之時馬上給他凍住。 雖說自己和他之間的修爲差距很大,但只要延緩一下他的行動,自己便能立馬穿過身後這道縫隙。 到時候,只要自己跟狗比師尊一匯合,什麼狗屁左護法,通通都得跪地求饒! 正當她沉浸在喜悅的幻想中時,她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清冽如雪的男音。 “右護法?尊上?” 鬱山蝶渾身一凜,緩緩轉過身去,看到了臉色蒼白的蕭厭竹。 他手中的劍亮得嚇人,上面有一些血跡,雖然不知道是從誰身上粘的,但很顯然他跟魔尊已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鬥。 “師尊,我剛纔不是——” 她嚇了一跳,連忙想衝他解釋,卻被他一臂攬到了身後,打斷了未說完的話。 蕭厭竹抬起劍,指向站在祭臺上的左護法,神色冷峻。 “你對我徒兒做什麼了?” 鬱山蝶小聲“啊?”了一聲,有些心虛地盯着蕭厭竹的背影,低下頭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她剛纔還以爲蕭厭竹會衝自己大發雷霆呢,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懷疑自己。 在他們倆對面,左護法在聽到她急切的那聲“師尊”後,心立馬沉了下來。 他抬眸看向蕭厭竹,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緩緩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谷齡風那張溫潤如玉的臉。 “師尊,我怎麼會對小師妹出手呢?” 蕭厭竹怔了一瞬,但抬起的劍卻依舊橫在身前沒有放下,反射的劍光明晃晃地照在地面上,竟是比幽紅的月光還要耀眼。 “易容這種小把戲,想騙過本座?” 他冷笑一聲,揮出一道劍氣,逼迫得對方往後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