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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感覺到心頭難以言語的溫柔,滴落寂寞的心湖,蕩起漣漪,蔓延…… 之前那些甜蜜的語言,還有那份熾熱的情感,對她對自己而言,都只是黃粱一夢啊…… 32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46:23 p《穿越文合集》 山盟浮雲 大清夜宴1作者:葉迷 荼縻花事 八月初的時候,端王府的聘禮就陸續送入德郡王府,大批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絡繹不絕,看得人眼花繚亂,而那個宗禮貝勒也理所當然地自由進出。 自那一夜起,瑞瓊就避着緇衣,不想與他見面。不是害怕他再下毒手,而是害怕一見到他就忍不住傷心。 那一日猛地驚醒,就發現自己睡在牀榻之上,急急忙忙奔出,見到服侍自己的夜香問起緣由,這才知道是緇衣抱自己回來的。 對了,自己好歹也是多羅格格,如果隨隨便便被殺害,自然在這個德郡王府無法立足。如此一來,不要說什麼端王府陷害阿瑪的計劃了,就連自身的性命都堪憂不是嗎?所以沒有殺掉知曉內情的自己。 如此一想,卻更是覺得傷心,伸手撫摸着衣領遮掩下的脖子,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先前窒息一般的痛苦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緇衣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他對自己的好全都是裝出來的不是嗎?但是……但是儘管如此,自己卻還是一心想着他,甚至想要藉着傷害他來讓自己遺忘他,誰知道陷入最深的卻是自己,受傷最深的也是自己。 如果他不是宗禮的弟弟,如果他不是端王府的人,如果他不捲入這場紛爭中,自己哪怕違抗皇命也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事實卻偏偏不是…… “格格,貝勒爺來了。” 窗外傳來夜香的聲音,滿是無奈,和自己一樣,她也不喜歡那個油腔滑調的貝勒,雖然她不知道隱藏在那副假相之下的真實性情。 本想說不見的,但是轉念一想,一瞬間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在宗禮的身上,那傢伙如此這般,設計陷害阿瑪,搶走緇衣,如果不好好教訓教訓他怎麼對得起自己? 當下囑咐夜香進來爲自己梳妝打扮,腦子中轉動的卻是如何要宗禮好看這種念頭。 雖說是賭氣,但是當時說出口就後悔了,尤其是對緇衣說出自己奉旨要下嫁給那個傢伙之後,更是後悔得不得了。緇衣沒有因爲這件事情受傷,反而是自己傷心欲絕,怎麼想怎麼咽不下這口氣,她本來就是好勝倔強的性子,如此追根究底地一算,這筆賬自然算到了宗禮的頭上。 “格格,瑞瓊格格,我來見你了。” 屋外傳來男人熱烈的語聲,卻只是讓瑞瓊皺緊眉頭,說不出的厭惡。 “格格……格格……” 看着她如此陰鬱的容顏,夜香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不要把擔心的話說出來。看看伺候自己的奴婢一臉悲傷,瑞瓊看了看銅鏡中自己扭曲的容顏,嘆了口氣,微微一笑,卻依然掩蓋不住憂傷。 一向是愛己所愛,恨己所恨,愛亦越深,恨也越深。 本來以爲自己是灑脫的,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居然也和別人一樣兒女情長難以解脫。不過緇衣他聯合宗禮還有端王爺要害阿瑪,這是不爭的事實,既然如此,他們存活在世上一天,那麼阿瑪就危險一天。 如果他們不在了有多好…… 輕輕嘆息着,爲腦中突然湧現的想法嚇了一跳,瑞瓊搖搖已經腫脹的頭,想把一瞬間的邪惡想法驅逐出去。 “格格,格格……” 慌忙將手中的銅鏡放下,瑞瓊拉展衣衫,走了出去。門一打開,就看到天光燦爛下衝自己微笑的青年,明明是如此端正的樣貌,卻只覺得厭惡從胃部湧出,壓着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瑞瓊格格,我這兩天想你想得緊啊……” 宗禮熱烈的目光看得她身子發痛,而那隻放肆的手也摸向她垂落的手,大膽得很。瑞瓊臉色一沉,揮手打開那傢伙的手指,後退三步。 “宗禮貝勒,請你放尊重一點!” 宗禮先是一愣,隨即“嘿嘿”一笑,也不以爲惱,“過不久就是皇上六十大壽,到時候皇上會親自將你指婚於我,算算時日已不足二十日,聘禮也都送到了府上,如此親暱一下又有什麼好避諱的,瑞瓊格格你平時任性大膽,怎麼這陣子卻害羞起來了?” 羞你個頭羞! 瑞瓊心中恨不得將他的祖宗八代從頭罵到尾,臉上也不悅起來,腳下移動,想着早點躲開這傢伙早點好。眼看着那窈窕的身子向亭臺樓榭中移去,宗禮也迫不及待地尾隨而去,上了彎彎曲曲的曲橋,只見到橋下荷葉連起一片翠綠,朵朵粉紅的花蕾隱藏其中,隨風盪漾。碧水中還有錦鯉遊過,帶起片片漣漪,正如心湖動盪不休。 突然想起前幾日還在西苑看着同樣的荷花,今日卻物是人非,不由悲從心來。 “瑞瓊,你喜歡這些荷花嗎?等你到了我們端王府,我也爲你種上一大池子,派人小心地呵護着,保管開出的花兒比這更多更美……” 看着以前從未見過的柔美神色,宗禮禁不住心神一動,一雙手就向瑞瓊的肩膀搭過來。柳眉豎起,正想一巴掌將那個該死的登徒子揮手打開,卻不料有樣東西來得更快。就看見一團白乎乎的東西衝向宗禮的腹部,宗禮下意識地一揮手,將那團東西打開,正打入一旁瑞瓊的懷中。 軟綿綿的皮毛,嬌小的身軀,卻偏偏有着一雙凶神惡煞的火紅眼睛,惡狠狠地看着對面意圖輕薄瑞瓊的男子,齜牙咧嘴。 有些驚訝地看着懷中的兔子,怎麼可能不認識這陪伴了自己多少無憂無慮的日子的小傢伙,瑞瓊一把將它抱得緊緊的,感覺到喉嚨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兔子爲什麼在這裏? 對了,西苑開了,不再封閉,所以它也可以自由地跑動了。 所以緇衣也…… “兔子,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遠遠的,傳來了清脆的聲音,卻讓宗禮回頭,瑞瓊一驚,抱住兔子就想離開。 “兔……” 聲音戛然而止,想來是看見了他們兩個,看見了和最厭惡的宗禮如此糾纏不清的自己。他會用什麼表情來看待自己呢?在知道事實內情的兩個人面前會如何表現呢?不知道是該哭、該笑還是該傷心,不想看到他僞裝出來的憤怒和驚訝,也不想看到他原本的陰柔狡詐,所以瑞瓊垂着頭,抱住兔子的手忍不住顫抖。 視線低垂,只見到原本一清如水的視野中白衣闖入。慢慢地侵佔住自己的視野,直到鼻端中充滿了清冷的梨花香,一隻手探了過來。原本以爲是要對自己如何,但是那隻手卻抓住了兔子的耳朵,拎了過去。 沒有說話,那股動人心魄的香味飄然而過,猛地抬頭,看見的就只是無情的背影。兔子從緇衣的肩頭探出來,兩隻紅彤彤的眼睛望着自己,說不出的依戀,同時也對主人和她之間如此冷淡的氣氛感到好奇萬分。該怎麼說,要如何才能將自己的心意說給它聽? 一瞬間覺得還真是萬念俱灰,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也不需要了。 如此想着,突然覺得海闊天空,之前在乎的或者是不在乎的都不重要了。既然不屬於自己,爲什麼還要如此執著下去? 抬頭看天,一色的藍,卻是深深淺淺,正如人的心,淺淺深深,永遠不瞭解。 爲什麼自己要屈從於皇上的命令嫁人呢?爲什麼自己一定要和緇衣對立呢?就是因爲他要陷害阿瑪成全端王爺?說到底,如果自己和他都不是出生於王府之內,只是鄉野村莊的村民村婦,是不是會更幸福一點? 怔怔地流下淚來,瑞瓊看着天,心中澄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