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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司徒霄,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願意承認接納辰顏爲你合法妻子嗎?” “我願意!”沒有多加思索,司徒霄的聲音響起在四下刻意保持的寂靜中,帶着一種堅定。 “辰顏,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願意承認接納司徒霄爲你合法丈夫嗎”神父轉問辰顏。 辰顏的猶豫,讓司徒霄發現,這短暫的幾秒鐘會是如此的難熬。白紗下她的表情,他分辨不出,但他能聽到她的呼吸並不平靜,急促的呼吸中,她遲遲不說出那三個字,直到神父不得不重複問了一遍,她似乎才下定決心,將頭低下,聲音隨着低下而更輕:“我願意。” “請交換結婚戒指。”神父滿意地宣佈最後一道步驟。 司徒霄取過放在《聖經》上的其中一枚戒指,戴到辰顏左手的無名指上,是tiffay的六爪鑽戒,三克拉的碩大鑽室,所產生的耀眼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但她僅能乖巧地伸手,讓他小心翼翼地戴上,居然尺寸正好。 辰顏抬眼,對上司徒霄滿眼的欣賞和毫不掩飾地讚許,她窘迫地低下頭,拿起另一枚戒指,戴到司徒霄手上的同樣位置。 司徒霄的笑意更盛,他輕柔地掀開辰顏潔白的頭紗,她低垂的臉,在此時,帶着幾分紅暈,讓平時蒼白的臉顯得份外嬌羞,他將她的頭紗放到盤起的高髻後,然後,用手指將她的下頷抬起,在周圍賓客歡快的祝福聲中,他低首,準確的攫住她脣上的芬芳,但也在這剎那,他敏感地發現她的閃躲,以及閉上的睫毛下,無法忽視的一滴晶瑩。 她,在他吻她的時候,閃躲! 她,在他吻她的時候,流淚! 她的淚,帶着澀苦,流到他吻住她的脣上,他的心底,湧起的怒意,讓他不能遏制的加重脣上的力度。 但,由始至終,她除了一開始的閃躲外,都如同木頭一樣,沒有任何反映,即便在他加重力度後,她也沒有任何喫疼的神情。 她的平靜,再一次激怒他。 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並不能要求更多,直到她的脣在力度下紅腫,他纔不得不結束這個看似纏綿漫長的吻,停止這種懲罰。 她在他停止侵佔的吻後,睜開雙眸,依舊平靜的退到後面的休息室換上禮服,而他,則不得不壓抑自己的心情,宣佈宴席開始。 由於採取的自助餐形式,這使得他更增加了一些應酬,而無法顧及辰顏的蹤跡。 其實換禮服,改髮型不過用了二十分鐘,剩餘的時間,辰顏僅是默默地坐在休息室。 金色修體的魚尾長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髮髻捲成歐式的小卷,用水晶王冠的髮卡從上插住固定,留了幾縷從後面隨意地散落,妝容除了眼妝灑上更多金粉外,其餘補了脣彩而已,並未多加改動。禮服比主婚紗的造型更爲成熟,也更爲嫵媚。 做完這一切後,辰顏讓化妝師先去用餐,自己卻並不急於走出休息室。 在這樣的時刻,她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西班牙的小說,講一個女子在自己營造的未來裏一點一點看着所預期的浪漫和幸福土崩瓦解,然後平靜的過着所有人都忍耐着的市井生活。看的心裏悵悵的,說不出來的難過。書裏提到童話《青鳥》,孩子們在追逐了許久之後發現原來的幸福的青鳥原來不過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鳥,而所謂的幸福也就真的只是會讓人失望的東西吧,這個童話有一種溫柔的悲哀。 她此刻才體會,其實連她都是生活在這樣一種悲哀裏。不能全身而退。世上的感情,但凡都是如此,以爲有他的世界花開不敗,以爲一輩子都要這樣過,款款深情,不離不棄。世間的女子總以爲自己多少有些不同,勢必能夠留下愛的男人,殊不知都是一樣。到底還是敗了。 卡拉麥裏的星光,哈納斯藍色的眼淚,一瞬間,都離她很遠,那些僅屬於書中的過往,於現實,終歸是有太多的不同。 要如何對着一個人緩緩流下眼淚,又要怎麼樣對着自己的愛的人乞求不要離開,到頭其實仍舊只是靜默,不能說不能哭不能動。 笑容綻開,無辜的善良的潔白的。她只在滿室的關於奢華的璀燦聽得自己的聲音,微微的笑起來。 隨着這抹微笑,她明白,如今的她該起身,真實地將自己的感情,將自己的心放在花園中那個男子的手中,畢竟只有他,將五年的承諾完好的保存,回首中,一如既往地在她的身後等待。 對於這樣的司徒霄,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她提起裙襬,魚尾裙的下襬很是束縛,雖然能最佳展現出曲線,但,走在路上,實在不是一件很好的差事,邁出休息室,正午溫暖的陽光在鵬城已帶着點灼熱的意味,曬得她,頸後很快細細地起了一層汗珠,但身上shaliar中味,由玫瑰、茉莉和鳶尾交纏出的味道,卻讓她覺得沉醉。 她開始愛上這種香水,因爲,它讓她此刻,心中,竟體到一絲絲關於被愛的沉醉。 花園中的賓客見她出現,紛紛上前與她舉杯慶祝,她從侍應生手中取過高腳杯,一一回應,她看到沈傲正口若懸河地同幾位常見諸報端的商界要人相談甚歡,可,惟獨不見司徒霄,她繞着場邊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會場周圍佈置着她最喜歡的白色玫瑰,正中,用這些白色玫瑰堆砌起來的臺上,擺放着早就累好香檳臺。 爍爍發光的水晶杯在陽光的流轉暉照間,無疑是整個會場最核心的佈置,她知道,一會他和她將在這,將香檳酒倒進這些杯中,然後,將喜宴推向高潮。 但,現在,司徒霄的消失,讓她第一次有些緊張,一直以來,都是他找她,她永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這種被尋找的優越。 她從隨身的包中拿出手機,第一次主動按通“1”鍵,但手機的那端永是無人接聽。 在烈日的炙烤下,她有些不適應,她不自覺地往一邊花棚搭出的陰涼處走去,花匠精心栽培出的多色月季順着柵欄蜿蜒地爬出一道別致的花牆,透過碩大的花朵,墨綠的筋藤,可以看到本來刷成白色的柵欄。 也可以看到菱形柵欄格後是一間間暖房,裏面放養着各類的花卉。 辰顏饒有興致地從格子中望着裏面形形色色以前甚少見過的很多叫不出名的花,越走越往裏,突兀地,女子低低的嬌喘聲,不合時宜地闖進她的耳朵,她下意識地想扭頭就走,但目光還是繞過花枝,看向最後一間暖房,接着,她看到一幕必將永久停駐在她腦海中的景象,一幕她婚姻生活開始時的陰影。 紀如初勾住司徒霄寬闊的肩膀,二人旁若無人纏綿的熱吻,將整間暖房的氣氛烘襯地別樣曖昧。 他們側對着柵格,沒有注意到辰顏驚愕的目光,司徒霄的手放在紀如初纖細的腰部,他剛剛吻過她的脣,現在正以同樣嫺熟的吻技碾過紀如初玫瑰般誘人的櫻脣。 這就是她的丈夫?那個,在不久前還信誓旦旦說愛她的丈夫? 她不知道紀如初是何時來到婚宴現場的,或許,她一直就在司徒霄的家中,媒體不是報道過,她因爲片場失態,已有一段時間告假不接片子了嗎? 原來,他們還在一起,原來,即便是和她結婚,司徒霄仍舊是那個媒體報道中的花心總裁。 她憑什麼相信自己能改變他?他此刻說愛着自己,前一秒和下一刻,說不定就將同樣的承諾許給其他的女子。 她和那些女子的不同,僅在於,她是沈氏企業的繼承人,這層光輝或許纔是促使他娶她的真正原因。 畢竟,他每一次都可以清楚她的行蹤,那麼,爲什麼不能清楚她真正的家世呢? 辰顏踉蹌地後退中,將一邊的花架撞倒,司徒霄聽到響動,發覺不對,推開紀如初,往外奔出時,只看到身穿金色禮服女子奔跑離開的背影,縱然只是背影,他還是辨認出,這是辰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