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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的熟悉,遠遠超過想象。 他向她追去,在快要追上她時,他試圖抓住她的胳膊,但她回身掙開時,鬆開提着的裙襬,魚尾裙的束縛加上她急於奔離步子,將她絆倒,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衝向前面的香檳臺,清脆的水晶碎裂聲中,他看到,她跌倒在那碎碎的水晶上,纖細的手腕被鋒利的水晶割出幾道深深的口子,迅速地染紅,她身上金色禮服。 第四季 愛恨恢恢最終季 68.她的拒絕 她趴倒在水晶上,心也碎成一片片的殘屑,每一片,都沾着溫熱的血,但,沒有淚。 在賓客詫異的目光中,他將她從地上撈起,緊緊地抱着她,在她耳邊不停地低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顏,對不起!不是你想得那樣!” 在擁住她的那刻,他的手撫上她流血的傷口時,指尖粘膩纏綿血的溫度,讓他再一次地明白,自己害怕失去她的念頭,甚至遠遠超過所有復仇的念頭。 但,在此刻,他只想抱緊她,只要她永遠在他身邊,或許,這世界,真的有他可以爲之放下所有擔負的人,就是,他懷中的女孩。 他唯一願意娶,並給出承諾的女孩。 在預謀接近她,付出的虛情不知不覺中轉成了真心,他沒有後悔。 他擁着她,那麼緊,緊到讓他能自我安慰,她還是屬於他,並未因剛剛的一幕有所改變,但懷中的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愈漸擔心,生怕是自己的緊擁將她悶壞,忙稍稍鬆開,凝視她的小臉。 “顏,我和紀如初已經結束了!”他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結束?所以那個是goodbye kiss?這樣的話,或許欺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是綽綽有餘的,但畢竟,他剛剛是那樣溫柔地吻着紀如初,而並非是在她脣上接近懲罰的噬痛,辰顏的臉上沒有淚水,反而脣邊帶着一抹諷刺的笑意望着他,這樣的笑,讓他有發狂的感覺,她沒有流淚,已讓他有種莫名的懼怕,她可以冷漠,她甚至可以罵他,但,他接受不了她這種笑,這種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很美,但讓他徹底心寒的笑。 一邊有侍應生上前收拾地上的狼籍,沈傲也快步走到倆人身邊,關切地問: “小顏,沒事吧?”接着不悅地轉向司徒霄,替他解圍:“你們怎麼回事,平時嘻鬧慣了,今天這種場合也不分輕重。” “外公,是我不好,不該逗顏。” 司徒霄早改口稱沈傲外公,他試着將辰顏扶起,但辰顏象從前那樣,不露痕跡地避開他的手,自己用包裏的手帕擦拭手腕上的鮮血,一邊,司徒家的私人醫生何琳早走上前來: “夫人,您這樣處理,會感染的,交給我吧。” 辰顏的脣邊收回冷笑,對着一邊方纔驚愕,繼而因沈傲的解釋當作他們小夫妻嘻鬧的賓客,淡淡道: “失陪。” 然後,回身,跟着何琳走進司徒大宅的醫療室,服飾師和化妝師也放下手中的餐點,緊隨不離。 手上的傷雖是皮肉傷,但有幾塊尖利的水晶還是略深地嵌入肌膚內,何琳小心翼翼地將它們鉗出,用酒精棉花消毒後,仔細上藥,因爲顧及到婚禮還在繼續,所以她採用的,也是白色的藥粉,碰到皮膚,很快就被吸收,在傷口上形成保護膜。 醫療室的後門是直通休息室一側的新娘更衣間,所以辰顏可以不經過外面的花園,從裏面進入到更衣間。 她在服飾師的幫助下,將那件惹禍的魚尾裙換下,只穿着貼身的塑身內衣,坐在軟椅上,神情卻驟然變得冷若冰霜。 服飾師和化妝師跟了她半天,也知道這位新娘雖然漂亮得讓她們都讚歎,但臉上一直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嫁入豪門,或許對她這種本生就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女孩,不過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也就不會有絲毫的喜形於色。 何況,她們現在擔心的問題,是因爲剛纔的突發事故,所留下的後遺症該怎樣完美地彌補,纔對得起司徒家封給她們的紅包,雖然她們在hk彼此的行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頂尖人物,平時,請得動她們的豪門也屈指可數,可,這個紅包,實在是她們從業以來,可以留下深刻印象的數字。 故而,力臻盡善盡美是她們唯一的追求。 服飾師皺着眉頭,按着婚禮流程,接下來換的衣服是一套寶石藍側邊分叉的晚禮服,但因爲是裹胸款式,辰顏的手臂勢必要露在外面,手上的傷痕雖經處過,但看上去還是失去應有的美感,猶如一條條蜈蚣爬在雪白的肌膚上,固然上了藥,短期內,紅腫估計是不會消退的。 化妝師先在辰顏的臉上將殘妝用綿片擦去,連同剛剛出汗導致的眼影暈開,假睫毛也一併取下,做完這一切,她等着服飾師的決定,最後才能決定搭配哪種適合的妝容。 服飾師思忖半天,從一側的衣櫥內尋找靈感,這個衣櫥是司徒霄事先就準備好的,放着的都是適合辰顏尺碼的禮服及一些配件。 然後服飾師的手指停在其中一個用水晶串成的流蘇交叉網狀披肩上,上好的奧地利水晶編織成魚網,爍爍地閃耀着七彩的光芒,末端處各以綠幽靈水晶做爲墜尾,晶體內,一絲絲的綠色蜿蜒出生氣的昂然。是hk的一位本土珠寶設計師03年的得意之作,命名爲璀燦星夜。如果把這配在寶藍禮服的外面,則垂下的流蘇不僅恰好可以遮掩手臂上的傷痕,同樣,可以淡化視覺對傷痕的衝擊度,起到另外一種效果,更何況,她覺得,這位冷若冰霜的新娘,真的與水晶的氣質很符合。 辰顏起身,換上服飾師新的搭配,她的心中,回覆到最初的清冷,她沒有母親的幸運,至少,有人曾經真真切切地愛着母親,哪怕這麼多年都沒有改變這份愛。 可她呢? 這十多天,對她而言,彷彿一生的感情都被耗盡,她的驕傲原來敵不過沈氏企業繼承人這五個字,所有的一切,因着這五個字,纔有人施捨愛情給她。 不是憐憫,更無關憐惜,僅爲着,她的外公是沈傲。 遲到了二十三年的親情,得到的同時,也是失去。 失去她曾經擁有的關於愛情所有美好的憧憬和期待。 化妝師換用帶着晶瑩水鑽的假睫毛粘在辰顏的眼瞼處,配上在眼角處暈染的漸灰煙燻眼影,襯托出另外一種風情萬種中帶着我見猶憐的視覺效應,她很滿意這樣的構思,並將辰顏的頭髮盤成稍歪的一個髻,隨後她從擺放在一側的鮮花中挑取一朵百合,纔要替辰顏插上,辰顏用手捂住鼻子,手一推,將那朵百合花推開,淡淡道: “我對百合過敏。” 說完,她拿起一邊的紙巾輕輕咳了一下,百合是她會過敏的花,平時她只要和它保持一定距離,便不會有不良的反映,因爲這個原因,她對這種看似高雅純潔的花,沒有一絲好感。 但,哪怕在葉府十五年,這件事,一直不爲人所知。 這是她完美中的一絲缺陷,她不喜歡將缺陷無限地放大,在自己可以避免的情況下。 可,從葉風的婚禮開始,葉儀便洞悉了她的弱點,所以藉着百合來諷刺她。 這花是葉蒼霆喜歡的,呵,現在看來,是多麼可笑的諷刺,他眼中的純潔,卻是她的避之不及,他們的結局,在彼時就已註定吧。 化妝師忙將那朵百合扔到一邊的廢物筒內,臉窘迫地有些漲紅,她看着那髻,尋思該用什麼代替百合。 她畢竟是國內一流的化妝師,腦筋飛快地轉動,馬上想出更好的辦法,她從首飾包中取出幾枚水晶製成的星星,將這些小星星零散地用夾子固定在髻中,隨着走動,暗暗地在黑色中折射出和披肩相襯的光澤。 做完這一切,服飾師和化妝師都十分滿意自己的創造,這使得眼前的女孩在她們無懈可擊地妝扮下,更顯出別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