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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間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辰顏反射性的皺起眉,沒等她阻止,服飾師已走去開門。 門外,並不是司徒霄,而是他的助理tracy,這讓辰顏皺起的眉鬆開,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司徒霄,心中對他的厭惡以前所未有的包圍佔據她所有的感情。 tracy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精緻的幾樣點心: “辰小姐,先用點心吧,午宴結束,一會是舞會,您用點,稍後領舞體力纔夠哦。” 昔日她對辰顏的態度在今日轉成恭敬十分,做爲助理,她見風使舵的本領一直很快,現在的她,很清楚,辰顏不僅是她未來的老闆夫人,也是對冥遠財團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沈氏企業的繼承人。 況且,她現在對辰顏印象也開始慢慢轉好,大家閨秀的氣質畢竟是不是那些明星可比的,就如同現在,她看到辰顏的打扮,眼前不禁一亮。 不同於主婚紗的高貴,金色禮服的嫵媚,這身裝扮,風情中,透着憐惜的婉約。 “放下吧。”辰顏的語音沒有任何感情。 tracy識趣地放下,以爲辰顏是爲了保持身材,所以纔不用,畢竟,這類緊身的禮服,對於身材的挑剔程度很高,哪怕穿真塑身內衣,稍稍多喝一點,小腹的曲線還是會顯現。 可她怎麼知道,辰顏是沒有心情用餐呢。 在tracy退出更衣室後,辰顏對房內的另外倆人道: “你們用吧,剛剛發生這樣的意外,你們一定也沒好好用餐。” 她的話語雖然平淡,但是卻有着讓人不能拒絕的誠懇,化妝師和服飾師笑着接受她的這份好意。 辰顏的眸光落在潔白纖細的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鑽戒,tiffay的六爪戒,切割工藝乃至純度都是極品,但,此刻,在她的眼裏,只覺得生生灼疼她的眼,她將手縮在水晶的披肩中,然後緩緩站起,不管怎樣,她已做過一次落跑新娘,今天,她不可能再落跑一次。 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繼續面對下去。 她走出更衣室,花園中,隨着她的出現,輕柔的音樂響起,香檳臺早重新擺好,晶瑩剔透地彷彿一切都未發生,但,當辰顏觸到賓客中,一襲紅色低胸禮服的紀如初時,她明白,她不可能裝做沒有發生,她的手,在水晶披肩下,瑟瑟的顫抖,但,沒有人會看到。 “新娘出來了,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這對幸福的新人,爲大家開啓關於甜蜜的香檳!”司儀在香檳臺邊,拿着無線話筒,聲音激昂。 辰顏走到香檳臺邊,從她出來的那刻開始,她就始終不看司徒霄一眼,她的冷漠,讓站在一邊的司徒霄第一次覺到無助。 不論在商界,抑或是在情場,五年中,他從來沒有過絲毫無助的感覺。 一路順風順水的他,在面對辰顏時,才赫然發現,只有當他真正在意一個人時,對她的重視,纔會讓自己連最簡單的事都處理不好。 雖然,現在,她就站在他身邊,但他發現,她的心,在他沒有辦法觸及的地方,他能觸到的,或許只有她冰冷的手,就如現在,他繞到她的身後,彷彿將她圈在懷中,但當中又有着一定的距離,他的手拿起用紅色綢帶紮好的krug grande cuvee香檳,等着她的手一起握住香檳,不過一個細微的動作,他覺得其間的等待是如此漫長,終於,在水晶的閃爍流轉間,她將雙手舉起,由於這款香檳的瓶身限制,她不得不把手覆在他的手上,雖然是若即若離的力度,但卻讓他有着無可名狀的欣喜,有這麼一刻,他甚至感謝krup grande cuvee的瓶身設計,可以讓她不再離他那麼遠。 cuvee這個單詞,意味着特製珍藏香檳,而krug的這款,更是千金難得的一瓶,他和她的婚禮,他所有都要求最好的,但,不經意看到這個詞時,他的心中勾起的,是關於那年殘忍的嗜血,如果,人能失去記憶,是否會比較幸福? 他輕輕的搖酒瓶塞,倒扣在酒瓶上的酒瓶塞事先早由侍應生打開,他儘量將這過程延長,這樣,他可以多感受來自她手心的溫度,哪怕,這份溫度僅是冰冷的意味。 但,無論多麼刻意延長,隨着‘砰’地一聲,白色泡沫隨之噴流出來,她似乎被嚇到一樣,身子不自禁地往他懷裏縮了一下,她身上淡淡的檀香木味道便襲進他的鼻端,是屬於shaliar後味。 他更緊地貼近她,她的後頸細密的汗珠沁出,垂下的捲髮若有若無地有幾縷拂過他的下頷,帶着點梔子花的馨香,這和之前的木香形成截然不同的兩種味道,後一種,更挑起他一絲更濃的情愫,他定了下心神,她的頭已微微仰起,似乎在看着雪白的泡沫綻放出那一瞬如曇花般華麗的燦爛,這一抬頭,她髮髻間的星星猶在閃爍着暉光,映襯水晶的披肩下,寶藍色露背禮服隱約地透過網狀的水晶現出她雪白細膩的肌膚。 他被她的每一處細節所迷醉,擁着她,彷彿這世界最珍瑰最美好的事物就被他所擁有,其餘,都不再重要。 他的失神陶醉,甚至忘記將逐漸安靜下來的香檳注入宛如金字塔的香檳塔中,直到她的手輕輕地動了一下,他才發現,自己這一刻的怔茫,在臺下的賓客眼中,該是多麼地失禮。 他的手將酒瓶移到香檳塔上,用最適宜的注酒速度讓這珍貴的確佳釀緩緩傾入從最高處的一個水晶杯中,澄淨的液體順流注滿下層再下層的酒杯,直到所有的酒杯都注滿了香檳酒,在krug香檳濃郁、複雜的味道中,賓客感受到純粹與完美,一如香檳塔前的這對新人,郎才女貌地,讓人賞心悅目。 而辰顏在注酒完畢後,欠身從他的懷裏不露痕跡地離開,手接過侍應生分發的一杯香檳,象徵性地舉杯面對賓客,但臺下的賓客當然絕不滿足這樣的敷衍。 “我提議讓新人在大家面前用交杯酒的形式先乾爲敬?如果大家贊同,請給予他們最熱烈的掌聲。”司儀觀察到賓客的神情,鼓動地說。 隨着掌聲雷動,司徒霄帶着最迷人的笑意,轉身對着辰顏,不顧她的反對,徑直將他的手腕與她的相繞,辰顏的眼底掠過一種更深的厭惡,她僵硬地將手腕儘量靠近自己,因這這絲彆扭,她本來蓋住手腕的水晶披肩從一側散落下去,手臂的傷痕便顯現在司徒霄的眼中。 司徒霄看着潔白皮膚上那些並未因上藥而消褪幾分的傷痕,本來湊近脣邊的香檳,也不能讓他感覺到甘冽,他儘量讓辰顏順着她的意思,並不強迫她的手腕再靠近他,甚至,他稍稍鬆開他本來緊緊繞住她的手臂,並且很快地將自己杯中香檳飲盡,辰顏隨着他的飲盡也將那杯佳釀灌了下去,太過激烈的灌飲,讓她在放下酒杯,並迅速將自己的手腕離開與他相纏的剎那,輕輕咳了一聲,她的小臉不知是因爲胭脂,還是由於被酒嗆到,微微地發紅,蒼白的膚色因着這抹紅暈,變得生動起來。 臺下賓客也紛紛舉杯飲盡,然後按照婚禮流程的安排,散開到周圍,香檳臺也不知何時被侍應生撤下。 直升機從空中盤旋飛過,航拍將整個婚禮的氣氛推到高潮。 選擇中午舉辦喜宴,不僅因爲晚上將是正規的位於室內的家宴,無疑也是處於航拍可見度的考慮。 會場的中央撤走香檳臺後,更可看做是一個精心佈置的圓形舞池,周圍由數千支怒放的白玫瑰包圍,連結舞池的是一個近三百米白色玫瑰鑲出的近百個梁橋,舞池的正對面則是一個三層的舞臺,頂層是法國著名的鋼琴師,第二層則由國內知名樂隊現場演出。 這一切的用心,在辰顏看來,如今已失去所有的顏色,縱然鋪天蓋地是她所愛的白玫瑰,這個男人,知道她所有喜歡,和不喜歡的,但,唯獨,忽視她最在乎的。 按照流程,該是她和司徒霄領舞,隨後會有十對嘉賓可以一同進入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