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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沈慕西,我的小愛人,他在那裏,怎麼辦,怎麼辦纔好。白槿湖看着報紙上都是關於西班牙巴塞羅那甲型流感的疫情。確診患者和疑似患者越來越多,數字每天都在滾動上升,其中也有部分中國人。 她晚上總是做惡夢,夢見沈慕西躺在病牀上,一米八的個子骨瘦如柴,衰敗得像個年邁的老人。都上了呼吸機,被隔離了起來,她要進去看他照顧他,醫生把她拉開,她聽見他艱難的喘氣和咳嗽。 她醒來時嚇得一身汗,沈慕西,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快回來,快點回來吧。 她坐不住了,什麼也不管不顧的就撥打沈慕西的手機號碼,她等不及想告訴他,沈慕西,你回來吧,回來我們好好過日子,我不走了,我們結婚生兒育女好不好。撥了長長一串的國際號碼,電話那一頭傳來的是冷冰冰的關機聲音。 距多少段笙歌,總歸是要蠻荒的。 結盡同心締盡緣,此生雖短意纏綿。 她最後打了欄目記者的電話,得到的更是失望的消息,記者說巴塞羅那剛開始被甲型流感席捲時,他和沈慕西還有過一次聯繫,他勸沈慕西先回國,安全:你見過一箇中國男人嗎?他叫沈幕西 白槿湖,如果當初,我選擇的是你,我該多好。再也沒有一個女子,像你一般,讓我魂牽夢縈。 陸澍動用了社會關係,宣稱是駐巴塞羅那的新聞記者,買到了兩張飛往巴塞羅那的機票,他想陪着她去。 走的時候,她忽然就變了卦。 陸澍,你別去了,你看那些報道,對你多不利,我去找沈慕西,你去也幫不了什麼,那邊現在流感肆意,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好嗎?白槿湖說。 距你一個人,叫我怎麼能放的了心。 不,你別去,我只想一個人去,行嗎?她低眉說着。 那好,隨時給我電話,在外,多小心,多保重,找到了他就馬上回來。陸澍說。 鵪這是第三次到巴塞羅那了,每一次來,距離上一次,都是隔着萬千光景的模樣,這一次,只要找到了沈慕西,統統就會好起來了吧。 大街上,都沒有什麼人,能待在家裏的,都縮在家裏不出來,逃避着這場浩劫。一場流感,已經奪去了很多人的生命,人心惶惶的,都恐慌着生怕災難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她幽魂一般地走在大街上,語言不通,她只能用眼睛去打量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沈慕西,你快點出來看我,我來找你了,你快出來,出來和我相見,好嗎? 白天她就靠着步行去每一個街角和路口,手裏拿着一疊沈慕西的照片,發給遇見的人。很多人,都因爲流感,擺擺手不願意接照片。 在蘭布拉大街,人來人往中,各種膚色的人,都戴着口罩,只有她,像是個瘋女人一樣見人就問你見過一箇中國男人嗎,他叫沈幕西,你見過嗎見過嗎? 到最後她的嗓子都嘶啞的發不出聲音,嘴裏舌頭上滿是一個個血泡,她仍在各條街道上游走,握着沈幕西的照片,她的眼裏充滿了血絲。 她又去了巴塞羅那的唐人街,在街頭的中國麪館裏,喫了一碗揚州拉麪,要是把單價後面的歐元單位去掉,就和在中國賣的差不多價格。 喫着面,她就想到了沈幕西爲她做的揚州拉麪,沈幕西會放一些臘肉絲和荷包蛋。 她掩面哭泣,那麼的疼那麼的難受,爲什麼沒有早一點點找沈幕西,面沒有喫兩口,她付錢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她手撐在桌子上,努力讓自己再有點力氣。 她剛轉身離開店,就在唐人街的拐角處,沈幕西,她看見了沈幕西,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一瞬間就消失的背影,但她一眼就看出,那一定是沈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