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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跟大嬸說話更輕鬆些。梁玉同這兩人從柴米油鹽天氣衣服開始叨叨,越說越順,漸漸可以說到一些新聞了。
楣縣如今最大的事情就是新來的縣令接狀紙,要整頓本地秩序了。梁玉喜歡聽誇袁樵的話,每天派人去聽聽袁樵又審了幾樁案子,其中有幾個人家的孩子被追回了。又或者今天有一個膽大的告了畢喜的一個手下打死了他的兒子,袁樵取得了證據和口供,依法斷了罪。有時候還自己換了衣服偷偷出去聽不認識的人誇袁樵——本地人用詞新鮮好聽。
大嬸們也樂意跟她閒聊:“嗐,有這麼個官兒真不容易呀!我小的時候,那時候是朱公在,那真真是一個好官兒,沒一個砍腦殼的敢炸刺兒的!可惜呀,他後來去世了,接下來的縣令不是短命,就是跑了,這就治不下去了。其實還有一個林縣令想管的,管到一半兒,他死了……唉……只求袁令一定要長命百歲呀。”
梁玉還記着畢喜,問道:“楊土司是個什麼人?”
“娘子不知道吧?咱們這裏,早些年是跟山民雜居的,他們的頭人,世代受着朝廷的官兒,地方呢又不大歸朝廷管……”
【就是羈縻嘛!】這個梁玉就知道了,來的路上袁樵給她講過。羈縻的意思,就是朝廷的力量不夠完全掌控這片地方的時候,就把這地方的土人的首領世代封個官,讓他們管理這片地方。羈縻之地名義上也是歸朝廷的,也交稅,但是交的比一般地方要少,而且土官的自主權也比地方官要大一些。【1】
楣州說它“好”就在於這個地方在不算太久之前,就不是土司世襲了。
“這個楊土司,他就是先前那個土司家的人,得有十好幾年了吧?人都投奔他去了。咱這兒沒人管呀,您瞧,畢六、張烏龜,那都是流人而已,這兒土生土長的還有幾個不良呢!”
“哦。”梁玉耳朵動了一動,往檐下去看。只見美娘抱着胳膊,靠着廊柱站着,顯得削瘦而有些寂寞。美娘冷漠的表情證明梁玉沒有聽錯,剛纔她聽到的確實是美娘輕蔑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