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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奚腹誹,目光偏了偏。
傅侗文看出她的心思,直截了當警告她:“如此莽撞,離死也不會遠了。”語氣不善。
沈奚微微錯愕。
傅侗文對假辮子男人打了個眼色,對方領會了他的意思,走到沈奚面前,微欠身。中不中洋不洋的一個禮節手勢,將沈奚請了回去。
那夜,到三更她還在牀榻上輾轉淺眠,難以睡沉。
天將亮時,她入夢了。
夢中是煙館,破門兩旁的磚雕上刻着一副對聯:萬事不如煙在手,一生幾見月當頭。
煙館門旁常年蹲着一羣高利貸債主,在堵着每個出去的煙鬼。後門時常有收屍的人,運走在煙館死了的人。那晚,有個煙鬼走過前廳,挑了個木板牀,扔出去幾個銅板,就開始了吞雲吐霧的夜生活。沒人知道這個煙鬼曾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兒,甚至還因爲告密了“維新黨”晉升兩級,一路官路坦蕩。當然,除了沈奚。
她從開始燒煙泡的一刻,就認出了這個人。
這個人鬼難分、鬢髮灰白的煙鬼曾是她父親的學生,也是當初密告沈家的人。認出這個罪魁禍首的那一刻,她的手都是抖的,可是對方僅是伸出一隻手來,和她討要煙桿。整晚煙霧繚繞,她怕他看穿自己的身份,卻又不甘心放過他,獨自逃離。冥冥中有老天在翻着賬簿,前塵恩怨,竟在那夜有了了結。她並沒有下決心殺他,他卻死在了她爲他準備的煙膏下,幾口煙泡過去,這個早已瘦到脫了人形的男人忽然口吐白沫,在魂離軀殼那一刻,雙目怒睜,認出了她。那個仇人緊抓她的褲腳,跌到木板牀下,塵土中,抽搐兩下,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