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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蕪姜洗完澡,阿孃幫蕪姜梳頭。姑娘的頭髮柔軟而長,篦子在最上端一落,徐徐緩緩自己就滑下來。
蕪姜一晚上魂不守舍的樣子。
阿孃問她:“你可是不喜歡他?等了你一晚上,一口飯也捨不得給他喫,從前可不這樣小氣。”
蕪姜有點窘。“我還沒有想好呢。”她想了想,怎麼忽然想起母妃了——那座斑斕恢弘的宮殿之下,母妃與父王的琴瑟和鳴——漢人的情-愛總是那般細膩、華美且濃-稠,久久勾着人回味,在她的心中鐫刻太深。蕪姜說:“阿耶和阿孃喜歡拓烈麼?你們喜歡,我就不討厭。”
“傻瓜,大漠上的子民追崇自由,不必從漢人的父母媒妁之命。你看看自己的心,心裏可願意與他像阿耶阿孃一樣生活麼?”阿孃幫蕪姜把長髮綰好,推到鏡子跟前。
那鏡子裏的少女明眸皓齒、鍾靈毓秀,她給她梳了個墮馬髻,又挑出來兩縷碎髮沿胸口蜿蜒。那是漢女的髮式,頭人的女兒妲安纏着要阿孃扎,阿孃拿自己做實驗。蕪姜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自己。郝鄔族的少女只梳垂髮,間或扎幾條彩辮兒飄飄灑灑。她忽然有些說不出來的惶促,怕那些久遠的來自中原的味道。
蕪姜便把髮髻散開,甜甜地對阿孃笑:“真好看,下回去榷場換青鹽,阿孃也給妲安纏一個。”
……
入夜的大漠空靈寂靜,偶爾遙遙飄來幾聲幽長的狼嚎。帳篷內用厚帳隔開兩間,蕪姜聽見阿耶和阿孃在輕聲碎語。
阿耶年輕時也是族中的勇士,嗓音厚重而沉澱:“你看姑娘的意思,是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