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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烈正在扳一根粗-大的木樑,他的肩頭和脊背上斑駁着血跡,壯碩的背影看上去無邊蕭條。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猛看到蕪姜坐在子肅的懷裏,除了蒼白的臉色其他毫髮無損,眼神不由一亮。卻又迅速一黯,繼續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
還好好地站在這裏就好。蕪姜心中大石頭落下,因見他眼白里布滿血絲、滿滿的自疚自譴,不由輕聲問:“拓烈,你還好嗎?”
“……嗯。”拓烈的背影顫了一顫,聲音也跟着顫。並不回頭看她,只把手上的橫樑往空地上重重一拋。
底下是一具乾枯癟瘦的老人,寨子裏一百零九歲的老女巫,愛坐在路邊逮小孩,逼着他們聽自己講述沒邊的古老傳說。逮了這一輩的小孩,接着再逮他們哺育的下一輩小孩。
“拖走!”拓烈仰天閉起眼睛,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烈日曬焦的沙漠,讓騎兵們把屍體抬走。
晨間曉風輕拂,那老去的軀殼在潮溼的空氣裏彌散開一股死寂的血腥。
“嚶嚶……”
“阿谷死了……”女人和孩子紛紛捂鼻哭泣,男人們擋着視線帶着妻兒離開。
老阿谷最喜歡逮的就是蕪姜。她喜歡拄着她的牛骨柺杖,鞠着快要彎成直角的弓背,盯着小蕪姜一跳一跳地從面前走過:“鳳來了,凰就去,你在這裏呆不久噠,你阿耶阿孃看不住姑娘長大,那條龍一出現就要把你捲走嘍。”
撤散的那天傍晚,蕪姜和阿耶去勸說老阿谷,到處都找不到她的影兒,原來一早就躲在了祭祀的大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