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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孑低頭啃了啃蕪姜,勾脣道:“在想塞外的七百弟兄,這樣大的雪天,不曉得正在哪裏過年?”
慕容煙兄弟倆到處追蹤着二人的消息,大李他們不敢再放信鷹,張嵇也不知道最後死沒死,一切音訊全無。他雖淡笑,眉宇間卻難掩愁容,爲着肩負一衆舊部的捨命跟隨。
蕪姜的眉間也浮着愁容:“我也在想我的母妃,不曉得現在落在了哪裏。我每次一想起她,就覺得她很可憐。”
母妃十六歲隨了父皇,十七歲生下蕪姜,然後世界裏就只剩下蕪姜與父皇兩個人。忽然有一天父皇去了,她甚至都沒有勇氣把蕪姜撫養長大,一娓白綾就也跟着去了。去了卻不得好,屍身憑白落在奸人手裏糟蹋了恁多年。蕪姜有時候想想,覺得母妃的命運真是悲悽極了。女人果然不能太過分愛一個男人,愛多了連自己都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把自己傷了。
“你可看見她後來的模樣嗎?她當年走的時候才與你一樣大。”蕪姜有些惆悵,一邊問一邊幽幽地恨了蕭孑一眼。
個別扭的小妞,說她母妃,怎麼無端又牽累起他來?
蕭孑揉揉蕪姜削短了的烏髮,哪裏猜透她心中彎繞。少女嬌-軟的豚兒抵着少腹輕蠕,溫熱撓人,他這會兒想疼她個不行,便不敢再惹她,沒敢告訴她癸祝把她母妃塗脂抹粉的一幕。只是好言寬撫道:“出發前在棺木裏見過一眼,衣帶整潔,妝容素淨,除卻臉有些蒼白,還和當年一樣漂亮……是想她了嚒?只要屍身不在慕容與癸祝手上,她都能好好的,你不用太過焦心。”
想起屠宮之夜母妃被追兵圍攏,蹲下來抱緊自己時的極美容顏,蕪姜的嘴角有些酸,用力搖搖頭道:“也沒多想。我早就已經習慣沒她的日子了,只是想快點兒讓她安葬而已。我生命中所有太過依賴的,倘若忽然沒有了,再想起來的時候就很平靜了。”
她說着,把蕭孑幽幽地瞥了一眼,見面湯喝了有一半,便遞回去叫他也喝。城主吝嗇,砌牆的纔給喝麪湯,運土的只給喝熱水。他每次總不喝,總把一整碗塞給她,你看他清削的臉龐都瘦了。
蕪姜說:“你愛喝不喝,可不要以爲我在對你好,我只是怕你喫不夠,沒力氣帶我出關。白拿你一萬倆銀票也使不出去,這筆買賣真虧本兒。早知道當時不逼你送棺,說不準現在我母妃早就葬好了。我在梁宮裏混一年,慕容煜就會帶我私奔,也用不着跟着你這樣顛簸浪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