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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失去你,失去媽媽,我什麼辦法都沒有的。但我想着,我們都還活着,活着就總有辦法,所以,你先別這麼生氣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我不能沒有你,如果跟你永遠的分開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戀棧的?我們要是兩隻鳥就好了,不做人,只是一起飛,一起覓食,一起回巢。我沒有選擇賀叔叔,放棄你,我從沒這麼想過,你誤會我了,你在我心裏,是和媽媽一樣重要的,除了她,我最愛的人就是你,我怎麼當時沒有跟你說呢?我真傻,讓你就這麼走了,我應該追上你的,哪怕你罵我,我也應該告訴你。”
信寫到這裏,她嘴巴一張一合,像沒辦法呼吸,胸口那疼起來,她覺得自己廢話太多了,沒個主題,她糊塗了,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失去,明明想好的,可還是抓不住。
紙上已經有了很多字,可一個個的,像細雪,還沒落到地面在半空好像就消失了,沒有人聽,沒有人看,只有她守着,她想起守靈的夜,也是這樣,天地間一個人都沒有,腳邊的長明燈,身旁的黑棺木,門前的片片白幡,全都呼嘯着把她包圍,只是沒有人。
死亡如影隨形,像風追萬物,那樣容易。
她休息了會兒,擦乾眼淚,繼續寫道:
“這裏很冷,又溼又冷,我還是想回北方,回到我們一起生活的地方,你去哪兒了?我聽學長說,秋招很多人就找好了工作,你呢?你會在哪兒工作?北京嗎?你最近好嗎?我們還能一起過除夕嗎?
如果你收到了信件,看一看好嗎?別丟它,你可以繼續生我的氣,等你好一些,我們見一面再說說話好嗎?我們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對嗎?我們不會永遠分開的,對嗎?”
信到最後,全成了問號,她哆哆嗦嗦摺疊好,裝封,放在脣邊親了親,在冷風中去寄信。
賀以誠來看了她一趟,銀行卡里的錢沒動,短信上沒有任何支出信息。他不放心她,來學校找,她正給手繪機構幫忙幹雜活,大冷的天,手指頭通紅,海報貼半天都是歪的。
她咬着油餅往回走時,在學校門口見到的賀以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