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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見狀覺得奇怪,便也湊過來瞧。郭璞遠遠的瞥了一眼,只覺得那筆字寫的跟雞刨似的,着實難看,竟然也敢拿出來。
誰這麼不知深淺?想一想,似乎也只有謝小滿那個小蹄子,真是,做事如此沒有深淺,都不怕丟了謝家的臉面麼?
搖頭笑笑,郭璞飲酒不似旁人,直接拿着小罈子痛飲,咕咚咕咚兩大口,罈子就見了底,再扔與身旁小僕,換上另一罈。
如此好酒,竟然被此人這樣牛飲,真是可惜了。
“咦,這首詩……”
圍觀的那邊似乎有人看出什麼來,笑聲戛然而止,變得有些整肅起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詩?六郎莫要吊人胃口,快念來聽聽。”有離得遠的,一時不知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笑着催促。
那被喚作六郎的年輕郎君臉上輕浮的笑容早已斂了,這時看了謝安一眼,清了清嗓子,吟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少年郎緩緩吟誦,清澈的聲音帶着春日的氣息,傳送到每個人的耳中。
最開始的兩句,衆人並沒有放在心上,隨意而爲,該聊天的還在聊天。而到了那句“心遠地自偏”時,席間卻有人“咦”了一聲,讚歎起來。到得最後,席間的聲音愈發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眼前都出現了那麼一副畫面:南山霧雨籠罩,一身寬袍大袖的高士頭戴斗笠,搖搖晃晃,不拘禮法,拈花輕嗅,怡然自得。山霧時聚時散,飄灑如萍;飛鳥時聚時散,來去無蹤。這就是東晉名士們用其終生追求的境界,空蕩縹緲,看似無物,卻又包含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