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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哦了一聲,隨即那雙修長的手把情書捻了起來,輕飄飄地丟進了垃圾桶裏,我瞬間彷彿看見一顆紅色的心碎成渣渣,我瞪大眼睛,問道,“你不看看?”他抬眼,那眼眸專注地看着我,極平靜的神色卻讓我一時無法轉開頭,他淡淡地說,“你也丟了,我們半斤八兩。”
他說我丟了,當然是說我收到的那些情書也丟了,所以他也可以丟,我頓時無語,這是兩件事好嗎?他是怎麼串到一起的,我想不通,後來我也就沒再想了。
然後要我帶情書的女同學是越來越多,每次她們舉着情書可憐兮兮地說,“他只理你,麻煩你幫忙帶帶吧,然後能麻煩你幫我問問看了信他什麼感覺可以嗎?”
我苦着臉看着那妹子,我能告訴她,全被丟了嗎,然後他沒感覺嗎?可是我一時也說不出那話來,只能接過那信,含糊地說,“好……”
然後一溜煙地跑了,那時我才知道,在老師監管得十分嚴格的底下,那戀愛兩個字的風潮依然暗湧着,延伸了整個學校,那些私下談戀愛的不再少數,尤其是高中部,一抓一大把,但是大家都聰明,即不會被發現也不會讓成績下降,所以那些成績下降而被退學的只能送兩個字“傻子”
我又幫帶了幾次情信,都直接進了垃圾桶,隨即他抬眼看着我,我一時被他看得站直身子,滿心心虛,接着他淡淡地說,“你這麼有空?”我使勁地搖頭,如撥浪鼓似的。
“那麼,做信鴿這種差事,你該辭了。”他那語氣雖淡,但絕對壓迫,我當時就差跟那日本人一樣彎腰鞠躬說個,“是!”(參照日語)
不過事後我想想,我還真孬種,在校車上死命地抓着頭髮,心裏暗想着要把尊嚴討回來。
這尊嚴沒討回來,高二的風吹來了,暑假期間我去了一趟法國,還是住在那間小木屋裏,媽媽知道我去法國,語帶閃爍,眼眸閃着淚光,許久都沒把話說出來,倒是爸爸,僵着臉對我說,“優優,你如果有時間,能不能去你姐姐的學校看看她?”
說着他就塞了一張紙條給我,那上面有李秀的電話跟學校的地址,我捏着那紙條,死死地,隨即我把紙條塞回給爸爸,冷着臉說道,“我不去。”接着我就拎起行李朝門口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