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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初夏,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了。
對於沒帶夠衣服被褥的人來說,這樣的天氣很是和氣,畢竟春夜寒涼,幾場雨過後總有病倒在路邊,再也起不來的人,天氣熱點,需要的衣物就少點;
對於糧食帶得不足夠的人而言,這樣的天氣也很和氣,田壟間總有能尋到的野菜和嫩芽,初夏的野菜已經漸老了,咀嚼次數不足便想強撐着下嚥的話,偶爾會劃破喉嚨,但總歸比餓死強得多;
但對於糧食帶得還算充足的人,這樣的天氣就很不怎麼樣了,幾乎沒有誰家的糧食不生蟲子,任憑洗幾遍米,喫的時候也要儘量含糊些,閉眼喫。
河水渾濁,偶爾有上游漂下來的死屍,這樣的地方想要汲水,不燒開是萬不能喝的,畢竟漢人不是印度河流域文明哺育出來的,沒那麼強壯的腸胃。
到處都有病倒的人,阿謙也鬧過幾次肚子,嚇得眉娘一副心思全在兒子身上,這幾日見他略有了好轉,也有心思與同心說話了。
同心便是張遼送來的那個小娘子,十七八歲年紀,據說是家中略有薄資,被範夔盯上,家破人亡不算,還要用她抵了債。
眉娘問起來時,她倒也不覺得十分難過。
“家兄好賭,又不識字,範屠寫什麼,他便認什麼,沒有這一樁,怕也有下一樁,總是躲不過的。”她淡淡地說道,“只是阿母想不開,尋了短見,其實也不必如此。”
炊煙冉冉,兩個小婦人守在營地的一角,一個摘野菜,一個熬粥,手上不閒,但還能分出一點心思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