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虔誠的信徒和背叛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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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森很難讀懂裏面的情緒,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老實說,馮玉凝如今所處的情況和這些怪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又是何等的相似呢? 同樣是身具魔性,深受着魔道的危害,但不同的是,一個昏迷不醒,一個畸變成怪。 要說後者到外界去後,是否能夠找到恢復人身的方法,陳森是很難作出答案的,因爲這個問題,外面的人也沒有遇到過:“這個問題我無法給出答案,因爲外界沒有出現你們部落的這種情況,沒有具體的實例治療案例,我無法給出準確的答覆,但科技日新月異,道法浩瀚如煙,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找到解決辦法的。” “啊!是我莽撞了!先生您說的對,只要能出去,對我們而言就已經很好了……不能再奢求更多!” 幾人寒暄了幾句,很快就開始探討起了這片土地的生活。 “我們部落所在的位置是這片大陸的中心,最南邊是黑蛇水,北邊是一大片的死亡石羣,周邊羣山萬壑……” 據迷了路所說,這片土地的可探索的面積大概約一萬多平方千米,但是大部分都是山林,大概1/7是平地,且可利用的資源特別少,因此人口一直難以上去。 他們的部落坐落在這片土地上的中心位置上。 可那來源於相同祖先的血脈紐帶,在這片土地上看不到任何團結的表現。 隨着第一個反叛者的出現,越到後面,叛亂的人就越多,叛逃的人也越多。 那些叛徒遁入山林之中,極難剿滅,這對部落的威信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但即便部落遭受到了諸多背叛,但也是這片土地上最爲強大的一支。 “黑蛇水的險惡我們知道,幾乎沒人能夠渡得過去,那其他地方呢?你們沒有想過去擴張你們的部落領土嗎?”陳森問道。 資源的掠奪,最直接的就是土地擴張,即便是陳森這個和尚也明白,一旦現有的條件難以生存下去,開疆拓土就變得必要了。 內部矛盾轉化爲外部戰爭,這是常見的手段。 “不,那是天地的禁地,我們曾經派遣過無數奴隸進入石羣,進入山林,尋找出路;進入山林的部衆兜兜轉轉還能回來一部分;可是踏入石羣的部衆卻從來沒有回來過,沒人知道石羣的那面是什麼,久而久之我們也不敢去冒險了……或許正如先祖所說,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囚籠!” “就是外面那個石碑?” “是的,在修行者死光的時候,我們最早的始祖得到了他們的傳承,最早的始祖由此也分裂出來各個部落。 雖然當時獲得了傳承的他們不能修行,但還是慢慢的傳了下來。 一直到我們的先祖,先祖是一個罕見的天才,他踏進了修仙路,以強大的實力征伐各大部落,將所有的部落都統一起來,然後我們就一直佔據在這片大地的中心……先祖曾經留下過很多的傳承,最終都在歷代的叛亂中遺失了,是我們後輩子孫無能……”薩布蘭抑揚頓挫的訴說着,那些往日的榮光,那些不堪的過去,最後只剩下了滿心的慚愧。 陳森忽然領悟了,爲什麼其他部衆見到自己的出現會出現仇視的情況,但是核心的兩人卻沒有表現出太過仇視—— 按道理說他們的先祖飽受修行者的剝削和奴役,那應該對修行者會有強烈的仇恨纔對。 不管這些修行者是外面來的還是內部產生的,總之不應該像現在這麼平靜的面對面和自己交談。 但如果按照這個部落的歷史記載,那就可以得到一個很直白的解釋,那就是這個部落是由那個姓林的修行者統一結合而來的。 最早生存在這裏的怪人先祖雖然飽受修行者的壓迫,最後終於熬出了頭,把那些修行者全部給熬沒了—— 可是當新的修行者出現的時候,這個修行者給他們創造一個了更大的利益,因此修行者這個名字落在他們的眼中已經不再是仇視那麼簡單。 直白點的歷史解釋就是,禹時期進入了奴隸社會,可是漫長的奴隸歷史過後,踏入封建王朝之時,無論是奴隸的後代還是貴族的後代,對那個最早的奴隸主就只有歌頌了。 這是一個時代的傑出人物應有的榮譽。 即便這個傑出人物背後帶來的血腥和破壞是無與倫比的,但被征服過後的世界,總是不缺對他吹捧,並且他身後的那些利益集團也能得到相應的洗白,這彷彿是一個定數……至於部落中那些敵視自己的存在,想必是沒有把自己提到和那位姓林的部落先祖層面去看待,所以纔會出現一開始初見時的敵意。 陳森兩人能夠在這部落裏面得到兩人尊重,一部分是源於自身強大的實力,另一部分也是源於那個姓林的部落先祖,正是這個先祖打破了修行者的單一形象,也給這個部落帶來了外界的希望,撒下了破除牢籠的種子。 可惜這個種子,在這片地上沒有太多生存的土壤,以至於只有部分人還堅定着突破封印,回到外界,成爲人族的信念;另外一部分人則是沉迷於生活的困境之中,利益的牽扯裏面,成爲了叛徒。,! 這一部分人不再認爲外面有更大的天地,也不再認爲自己有能力可以出去,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怪人,這一部分的後代,只想在這片土地延續下去…… 若要論及生存,其實後者更適合在這片土地存活,而且陳森更加堅信,隨着時間的推移,叛逃會越來越多,畢竟在沒有外部壓力的情況下,內亂是必然的。 如果把這一個土地上面所有人都視作爲一個整體,那麼在無法開疆擴土,無法獲得更多土地的情況下,自相殘殺也變得合理了起來。 “那貝貝說,你們有能力把我們帶到魔宗本教去,這又是什麼情況?既然這片土地你們都無法往外擴張,又談何讓我更加深入呢?”陳森聽完他們部落的歷史,直言不諱的問道。 “這是血脈的指引!”薩布蘭此前似乎和貝貝也聊過相關的事情,因此現在開口說出來倒也沒有太多的晦澀:“前面我曾經和您談過死亡石羣的恐怖,那是沒人能夠活着走回來的恐怖,再強悍的部下踏進去,都沒有生還的可能——按道理說,我們應該會把這個列爲禁地,但,依舊有無數人,在臨死之前會朝着這片禁地倒下,這是一種生命的召喚。” 陳森問道:“所以你就認定那石羣就是我們想要去的方向?”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地方,畢竟你們是從黑蛇水的對岸來的,如果對岸有你們想要的去處,我想絕對不會來到我們這裏……”薩布蘭答道。 “你就不怕我們也死在了裏面?到時候你就是想找我們將你們帶走,恐怕也沒這個可能吧?” 面對少年的這個問題,薩布蘭沉默了:“……” “所以在此之前,我想要拜託閣下一件事!”迷了路這個時候接過話茬,他的眼神中,綻放着獨屬於人族的睿智:“替我們平定叛亂!” 他解釋道:“閣下也清楚,我們並不指望你們可以立刻把我們帶離此方世界,閣下貴爲修行者,能夠得你們一諾,這對我們而言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還沒等他說完,陳森便開口打斷:“但是如果你知道我來部落之前做過的事情,就會明白你這個要求是如此的不切實際。” “您是仁慈的……可殺戮不是我們的本願,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只想把叛徒羈押回來,貶爲奴隸罷了……”迷了路態度很誠懇。 可就在這句話說完的功夫裏,外面突然傳來了幾聲嘰裏呱啦的吆喝,緊接着是一陣疾馳的腳步,輕風吹來,陳森很快就嗅到了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論末法時代的修行之摸着石頭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