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信仰和殺戮
梨棠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野蠻的土地上解決問題的方法,除了殺戮,就是帶去文明的種子,可對比後者,顯然前者的見效要更加快上一些。 陳森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時間,因此他並不介意,在自己的身上背多幾條血債。 鮮血染紅的部落集居地,斷裂的樹木,慘烈的叫聲,痛苦的哀嚎,在這裏隨處可見,洗連痛苦的看着這一切,心頭在滴血。 他以前也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部落會走向末日,但卻沒有料到是以這種形式。 他看着那個渾身金光,卻無法掩飾罪惡的異端,高聲呼喊着:“你不是神靈,你是惡魔!” 嘰裏咕嚕的部落語聽起來很是讓人煩躁。 幸虧陳森能聽懂,且不覺得煩躁:“當信徒不服從敕令之時,神靈和惡魔並無區別!” “你不是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是自由!” “可你在自由在別人的眼裏是叛徒!” “叛徒?可笑的叛徒!飽受着壓迫,卻不能反抗,那就不是叛徒了嗎?背叛了自由,那就不是叛徒了嗎?我的靈魂是屬於自由的!爲了自由而戰鬥,這不是叛徒!” “但結果是你把你的部落帶上了滅亡之路!”陳森不想多費口舌,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老弱病殘,那些仇恨的目光,那些再也翻不起上嘴脣露出牙齦的臉孔,他在裏面讀出了仇恨。 但無所謂了,陳森在心底壓下了最後一絲憐憫。 隨後,眼神淡漠的看着前方,話道:“如果你還冥頑不靈,那這些跟你追隨着自由的臣民,都將會死在這片土地上,甚至連一塊墓碑都沒留下!那是一種沒有尊嚴的死去,這是一件並不值得歌頌的事情!” “別想要摧毀我的信仰,也別想要定義我的罪惡,帶來殺戮的那個人是你!”洗連的身軀高高挺拔着,渾身毛髮撐起,好像是一個發毛的狒狒,他舉起右手,捏着一把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長刀,高聲呼喊着:“自由無罪!”然後衝向陳森,然後被一拳捶成肉餅。 在他身後的子民,則是悲壯的看着這一幕,沒有任何的言語。 陳森默然,隨後佛家大手印一出把這些怪人通通都殺絕。 勸降的話,他已經說得很多了! 有時候,不必多花費那些口舌。 這是他屠了二十個叛徒部落帶來的結論,如今這個小部落,是第三十八個。 在迷了路的領導下,這片大地上的叛軍將近有五十多路,具體有多少數量不得而知,有的偏居一隅,爲的就是躲避勞役;有的不甘寂寞,想要效仿羣雄爭鋒。 這些由原來部衆和奴隸組成的隊伍,大多都很愚昧,愚昧到見了血就是不死不休,陳森一開始並不願意見血,但如果不施加一些力道,對方會覺得你軟弱可欺。 尤其是這些叛徒,這些部落的叛徒是失去了對先祖信仰的存在,因此陳森想要這些人嘗試去理解自己的存在,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 “叫你的部衆在身上所穿的獸皮上面掛上這個木牌,即便他們不會說話,到時候碰到了那個跟我一樣的人,讓她看見了上面木牌寫的字,她也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到時候把她帶回你的部落,我完成了任務之後,會回來把你和她一同接走,讓你們脫離這個糟糕的環境,明白了嗎?” 迷了路滿臉認真的聽着少年的話語,恨不得把每個字都記下。 這是利益交換,對方替自己統一整片大地的部落,自己替對方找人,這很公平! 當然作爲一個部落的王,想要出爾反爾,是隨時都可以的,但前提是,對方的實力可以隨意讓他拿捏。 然而現實的情況是,對方能讓他統一,也能讓他覆滅。 所以這很公平! 公平兩個字,也是這個少年教會他的。 迷了路沒有任何意見。 在短短几天時間內被剿滅的叛徒部落也不會有意見。 交代完之後,陳森三人重新上路了,只不過對比之前的活躍,這次路程的貝貝,卻表現得沉默了不少。 就連薩布蘭也看出了她的抗拒,因此一路上也是謹言慎行,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陳森見沒人跟自己說話,他也毫不在意,運起佛光裹挾着兩人,一路向北縱去,不知幾千裏。 天色開始越來越暗了,嗚咽聲響起,如同孤狼的哀嚎。 一簇金光從一片片樹林上空滑過,留下一條長長的尾焰,飛快的消失在天邊。 周圍的景色不斷在往後退,前方的景色不斷的朝自己靠近,不知過去了多久,陳森感覺自己在經歷一層毫無止境的旅遊,越過了一處高山,還有一處高山,越過了一處森林,還有一處森林,然而就在他即將麻木的時候,天邊的盡頭,地平線之下,終於看不見森林了—— 那是一片光禿禿的石堆,石堆之上,有着明顯的動物活動痕跡。 閃身掠到邊緣,陳森帶着兩人落了下來。 啪嗒—— 落地聲響起,傳入這片石羣裏面,發出沉沉的迴盪聲音。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驟然停下,貝貝還能維持住身形,一旁的薩布蘭卻跪倒在地,正在虔誠地親吻着腳下的石頭,似乎在禱告着什麼。 “這裏是死亡石羣?你不是說這裏常常死人回不來嗎?怎麼有那麼多的腳印?”陳森看着石羣裏面的步伐痕跡,各種各樣的大小尺度,應有盡有。 “是的,這是我們生命的歸宿,先生,您所見到的腳印,您所見到的痕跡,是我們先祖一直延綿至今,無數個死去族人生前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了。”薩布蘭恭敬的抬頭,眼中帶着不可言喻的神色,似乎在感懷着什麼。 陳森默認,忽然問道:“你的父親也在裏面嗎?” “是的,不只是我的父親,我的祖父,我的曾祖父,在感覺到大限將至之時,總會提前一段時間北上,追隨血脈裏面的呼喚,闖入石羣之中,去度過自己生命最後的時間……”薩布蘭柔聲說道,醜陋的面容,吐出溫柔的話語,劇烈的反差帶着某些不可言語的割裂——這是感情! 陳森讀懂了裏面的感情,世間萬物,並非皆是如此,但俯首甘爲孺子牛之輩,總是可以達到某種共鳴:“怪不得你這麼願意跟我過來,你有孩子嗎?” “有兩個,並不聰慧。”薩布蘭回道。 陳森點了點頭:“那走吧!” 率先就闖進了石羣之中。 孩子並不聰慧,所以父母的就要多加操心。 老婆並不安全,所以他也要更加奮進努力。 在某種意識上,這兩傢伙達到了高度的一致。 隨着步履的踏入,陳森也感覺到了這種地方的不同,一路之上,白骨堆堆,鼠蟻蜂集,這裏的老鼠並不怕人,隨意的穿梭在各種腐爛的獸皮之下,嘴裏叼着不知名的殘骸,匆忙的趕着路。 這些都是見過血的存在,對生人的氣息倒不陌生。 不只是這裏的動物不怕人,這裏的空氣也異常的壓抑,彷彿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但你如果想要細察更多,你就會發現一無所得。 就在這時,一隻瘦骨嶙峋的老鼠彷彿餓紅了眼,偷偷摸摸的朝着陳森衝過來,然後張開嘴巴就要往他腳上咬去。 陳森眉頭一挑,忽然惡作劇起,用腳一踢,想要將這個老鼠踢到空中,越過自己,飛向背後的貝貝。 於是小腿用勁,這一隻小杰瑞頓時就變成了飛鼠,可當它越過陳森腦袋的時候,卻不知爲何驟然落下,砸到了他的肩膀上,這隻小杰瑞,頓時發現了不對勁,撲通的跳下來,落荒而逃。 這一幕讓貝貝看見了,即便沒有落她身上,也讓她嚇了一跳,頓時叫道:“你幹嘛?!你想幹嘛?我可不怕老鼠!你別想拿這玩意嚇我……” 被點破了心思的陳森尷尬的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有想嚇你,只是想測試一下這地方有沒有禁空禁制,如今看來,禁空禁制倒是沒有,但是卻有着不同的重力禁制,你行走的時候要小心點,要是覺得沒力氣了,就告訴我,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休息!” 貝貝一愣,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哦了一聲就沒回他。 陳森看她沒什麼話也要說,又對一旁的薩布蘭說了同樣的話。 薩布蘭感謝了他的提醒,然後看着延綿的石羣,忽然若有所覺地問道:“那先生是覺得,我們是在上山還是下山?” “……”陳森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抬頭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的石羣映入眼簾,按道理說,這是一個仰視的視角,但是落在視覺裏面,就好像是俯視一般。 這種上下不分的局面,頓時讓他爲之一愕。:論末法時代的修行之摸着石頭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