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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殺人和故意傷害致死的區別在於,嫌疑人實施犯罪行爲的目的,這對公訴時提報罪名有很大影響。當然法官在判決時會考慮受害者是否存在過錯,很顯然,在這起案件中,葉蕙本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她也是被自己的執着所裹挾的女人,幻想着自己的付出可以換得男友“載譽歸來”後對愛情的承諾,也許還期盼着一場盛大的婚禮,享受他人的羨慕與稱讚。
等了一會,林冬看魯敏開始擤鼻涕擦眼淚了,問:“這件事你和楊成功還有楊謝說過沒有?”
“沒有,從來沒有!”魯敏促聲否認,“但他倆可能猜到點什麼……案子傳開之後,他們爺倆就從家裏搬出去了,到我家的另一套房子裏去住了……”
“一直到現在?”
“嗯。”
魯敏絕望地點了點頭:“林警官,這些年來,我經常對着空蕩蕩的客廳一坐就是一宿,你剛說,十九年了,這件事一定壓得我很沉,是很沉,那天她瞪着眼看着我的樣子,我從來沒忘記過。”
“是啊,十九年,將近七千個日夜,你有的是機會自首。”林冬傾身向前,對於抱有僥倖心理的犯罪嫌疑人,他理解但是不會同情:“現在葉蕙已經沒有在世的直系親屬了,你能求得受害者家屬諒解的機會都沒了。”
“我都這個歲數了,多活一天也是賺的。”魯敏長嘆一聲,“就一點,我兒子跟這件事真的沒關係,他當時才十八歲,唯一的錯誤就是拿着我給的錢去外面找女人睡覺。”
聽她還在力保兒子,林冬側頭與唐喆學對視,眼中皆是無奈。昨兒母子倆通電話可能討論的就是這個事,真被警方揪出來,當媽的一己承擔。都說母愛是偉大的,但這種變了質的母愛,說實話,還是越少越好。
從審訊室裏出來,唐喆學碰上正要進隔壁審訊室的羅家楠,想起那張射擊俱樂部的卡,問:“楠哥,卡祈老師給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