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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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許初一已經坐了起來,背靠着枕頭,接過遞過來的水,輕抿一口。 “大哥,你來多久了?” 許知意坐在椅子上,淡淡回答道,“剛一會兒。” 其實他一忙完就趕過來了,看人還在睡着,盯着人看了一個多小時。 看着那安靜的睡顏,許知意想起了小時候。 小初一三歲之前,晚上不敢睡,都會偷偷抱着兔子玩偶來敲他房門,奶聲奶氣地說,“大鍋窩想和你睡。” “大哥?大哥?”許初一突然喊了兩聲。 許知意回過神,疑惑問,“怎麼了?” “大哥,公司是不是很忙啊?”許初一藉着燈光看清了他眼下略帶黑眼圈,還有渾身的疲憊感,忍不住心疼,道,“大哥,你快回去休息吧。” 許知意眼眸微微一怔,道,“沒有,都解決了。” 他沒告訴許初一,這幾天公司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今天他剛飛外地解決完,一下飛機就趕了過來。 “噢。” 許初一說完,病房沉默了一會。 這是距上次的書房吵架後,兩人 大哥,小弟互述心腸 他感受到腦袋上的動作停下了,順勢拿下來,雙手握着,說,“那不是大哥的錯,這些年,大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不是嗎。” 許知意感受到手掌傳來的溫度,垂下眸掩飾情緒,聲音帶着幾分低沉,說,“可大哥還是讓一一傷心了。” “也沒有保護好一一,這些年更是忽略了一一的感受。” 許知意越說,聲音越微弱,好似在自我反省,自我討伐。 18歲之前,他想保護許初一,卻因爲自己需要權,還因愧疚,親手推開許初一,斷了那一份親情。 18歲之後,他有了權,可以保護許初一了,但因爲這些年的忽略,他們關係生疏,沒了那一份親情。 他從小對父母失望,如今卻渴望從許初一身上汲取那一點點親情。 許知意自嘲活該。 他身體微微顫抖着,眼眶溼潤了。 “不是的,不是的,”許初一拼命搖頭,感受到他的手在顫,握着的動作更緊了些。“我知道大哥很愛我。” “一一,對不起。” “其實我也有錯這些年我不應該因爲外人的流言蜚語,因爲自己自卑膽小,疏遠了大哥,爸爸媽媽,還有二哥,三姐。” 說着說着,許初一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淚珠成顆掉到那三隻緊握着的手,溼潤一片。 許知意坐到他牀邊,用另一隻手幫他擦拭眼淚。 許初一雖然哭了,但是他知道大哥心裏很難過。 所以他吸了幾下鼻涕後,就雙手抱住大哥,手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像是在哄小孩子。 許初一知道,一切言語都比不上一次擁抱更有安慰性。 “大哥,你別難過了。”他低聲哽咽着,“你難過,我也難過。” “不,一一,是大哥錯了。”許知意話音輕顫着。 “大哥,那件事,不是你的錯,況且我這不是平平安安長大了嗎?” “大哥你放過你自己吧。” 許初一的聲音在他耳邊環繞,像春日的暖陽,一點一點融化冬日的積雪。 許知意的手自然垂在腿側,手指蜷縮着,眼眸失去神色。 綁架之事沒發生時,他都是喊許初一的乳名——團團。只是,在那之後,他拼命證明自己,和許初一關係越來越遠,也從喊他“團團”變成了“一一”。 因爲“一”和“意”音相似,他每喊一聲,都是在提醒自己一次當年之事。 “團團”他聲音細微,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許初一還是聽清了,他不禁一愣,眼底是一絲迷茫夾雜着喜悅。 “嗯我希望大哥開心快樂。” 許初一的手還在輕輕拍打着。 兩人在寬敞的病房中相擁,氣氛沒有一絲曖昧,只有親情的牽絆。 冬日的積雪終是在暖陽中,化作涓涓細流,淌過的每一寸土地,發出小小的芽,待到春風拂山崗之時,必將花開漫山遍野。 不知過了多久,許初一的肚子傳來一道聲音,“咕嚕嚕。” 聲音打破了原本的溫馨和諧的氛圍,把兩人從情緒中拉出來。 許知意愣了片刻,把手放在許初一腦袋摸了一下,放開懷中的人後,擦試着他的眼淚。 “喫飯吧一團團。”他剛喊出一個‘一’字,就嚥了回去。 許初一面露難色,“大哥,雖然團團是我乳名,但是你們好久都沒喊過了,我感覺那裏怪怪的。” 雖然管家張叔,司機李叔這些從小看他長大的老人,有時候也會喊,但是這兩個字從大哥嘴裏說出來,總感覺不適應。 “多喊幾次就又習慣了。”許知意看他如此,難得打趣,“喫飯吧,團團。” 許初一剛想反駁,肚子再次響起,他尷尬得耳尖犯紅。 許知意看着小弟這模樣,不禁笑了一聲,原本悲傷的情緒消失殆盡。 “穿鞋,來喫飯。”說着,他就往桌的方向邁去。 許初一見狀,踩着拖鞋,噠噠噠跟在他身後。 “大哥,爲什麼我的乳名叫團團啊?” “因爲你小時候白胖胖的,像只糯米糰子。” “那三姐呢?她的是什麼?” “嗯娮娮。” “哪個字?” “女字旁加個言語的言。” ------------------------------------- 白駒過隙,一天的時間在蟬鳴中流逝。 這天星期四,許初一在前一天就被老醫生告知可以出院啦! 此時的他,正揹着書包從後門溜進了教室座位上。 “簡陽哥,周灼哥,早上好呀!”許初一笑道。 “初一,早上好。”簡陽一手撐着腦袋,一隻筆在手中轉,聲音沒平日裏歡快了,好似受了什麼打擊。 “嗯,早上好。”周灼則是抬了一下眸,又繼續寫着東西,聲音淡淡的。 許初一愣了一下,他感覺今天這兩人怪怪的? 隨後走進位置,放下書包後,轉回身,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 他發現,兩人雖然是同桌,但是中間卻隔了個大空,都能坐下一個人了。 許初一疑惑地問,“你們怎麼了?” 簡陽把手上的筆隨意一扔,告狀道,“某人,大早上生悶氣!” “啊?”許初一視線瞥了一眼周灼,對簡陽小聲說,“還是上次那件事?” 簡陽知道他指的是上次醫院裏頭跟他吐槽的事,便搖了搖頭,說,“不是!” “我剛纔進校門的時候,有個女生衝過來,塞了個禮物給我。說是送給周灼的,說完就跑了。等我反應過來,人早跑沒影了。” 簡陽說着,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盒子,“然後,我就只好拿來教室給某人。” 簡陽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瞥了一眼旁邊的人,發現這人不知何時雙手含胸,靠在椅子上,冷着一張臉。 許初一注視着那盒子,包裝精緻,猜想那人應該是哪家小姐的。 “所以,周灼哥爲什麼生氣啊?” 簡陽白了眼他,鬱悶道,“我給他,他讓我還回去!還說我不應該幫着女孩給他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