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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子蓉動了動有些酸的手腕,慢條斯理的開口,「可以,你想死我絕不會攔着你,待我將你治癒以後,隨你要跳樓還是投水都不關我的事。」 靳依君心驚於穀子蓉平靜的語氣,以及與冷靜面容完全不搭的強烈目光,仍是嘴硬的說:「你可以從現在起就不要理會我!」 「那可不行。」穀子蓉再次伸手,強硬的將靳依君的手腕抓過來,開始把脈,口中邊說着,「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否則我幹嘛自找麻煩來替你這個笨蛋解毒。」嗯,還不錯,再服個幾帖藥應該就可以了。 「你罵我是笨蛋?」靳依君驚怒的張大嘴,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笨蛋是什麼?」穀子蓉放下她的手臂,從牀沿站起身,俯首直視她,「假如覺得自己做錯事,何不尋求改正補償之道,鬧自殺是儒弱的行爲,以爲一死百了就沒事了嗎?而且蘇雲兒又沒死。」 「你……」靳依君看進穀子蓉滿是譴責的眼,一時驚詫無言,半晌才頹然的垂下眼瞼,「我……當我恍悟竟然犯下如此大的錯時……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她有些哽咽道。 「以死謝罪?」穀子蓉不屑的撤撇嘴,「所以我說你是笨蛋、白癡。」 「白喫?」靳依君迷惘的抬眼。 「那個不重要!」穀子蓉揮揮手,「據我所知,從小到大,令堂……呃,你的大娘就視你爲己出,從未曾虧待過你,反而是你自己彆扭不肯接受,如今事情既已發生,你選擇了以死謝罪,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從小便疼愛你的蘇雲兒?既然她把你當成親生的女兒,你忍心讓她嚐到失親之痛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靳依君臉色慘白,久久才吐出話,「可……如今我還有什麼臉去見她以及面對其他人?」 「假如你從小就不曾享受過親情,且又被至親之人在小小年紀時賣給別人而墮入另一個地獄時,你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纔是,真是笨蛋!」穀子蓉自嘲道,心中對面前這位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有一絲羨慕與嫉妒。一個人一種命,爲什麼她日夜冀求不得的事,換成另一個人反而是推拒? 「嘎?」靳依君怔愣的聽着,心中隱約有些明白穀子蓉說的這番話的含意。她是在說自己的遭遇嗎? 怒氣驟消,無意中勾起的往事回憶令穀子蓉的心情頓時低落。 「別發呆了,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還是決定要死,那就等我將你治好,屆時你想怎麼死都不關我的事了!」穀子蓉說完,不管目瞪口呆的靳依君,便狀似悠閒的離開。 想不到冷眼看世情、不管閒事的她來到這個年代,竟然當起生命線的張老師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穀子蓉暗自嘀咕的踏出孤雲居通往其他院落的拱門,卻不料被等候已久的杜如玫堵住去路。 抬眼看着面前幾乎高了她一個頭的豐滿女子,穀子蓉心中已隱的明白來人的身分。 穀子蓉觀察着。嗯!她很美、很豔,豐脣微噘着,高聳的豐胸似要撐破身上絲薄透明的衣料,一個天生的波霸尤物,如果生在二十世紀,鐵定是花花公子雜誌的封面女郎不二人選,不過在這個時代也不錯,是個典型令人喜愛的唐代女子代表。 「你就是府裏下人口中的那位神醫穀子蓉?」豔麗的杜如玫滿眼妒恨的打量着穀子蓉白皙柔媚的絕色容貌,口中不客氣的問道。 「我是穀子蓉沒錯,你是……」穀子蓉冷靜的揚起眉,明知故問。 「我是杜如玫。」杜如玫咬牙回答,心中對穀子蓉那副天生嬌嗲的嗓音更是嫉妒。「既然你已是王爺的女人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住在紅雲閣的我或者是黎阡阡呢?」 「我是知道。」穀子蓉不冷不熱地說,並不加以否認。 「既然知道,那你更該明白,我與黎阡阡乃是當今聖上御賜給王爺的,將來更是王爺的正室與側室,而令你這個不知打哪兒來且身分低下的女人卻絲毫沒有將我們兩人放在眼裏,竟然連上紅雲閣一次也沒有,別以爲王爺現在對你很好、很疼寵,一旦他的興頭過了,你……」 「杜如玫,你令天找上我就爲了說這些話?」穀子蓉打斷她意猶未盡的話,不疾不徐的問。 杜如玫聞言蹙眉,看着穀子蓉平靜無波的臉蛋,被靳茗雷冷落許久的心焦終於再也隱忍不住的爆發出來。 「你別以爲現在王爺很疼你,你就可以拿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一旦王爺厭了你之後,我杜如玫定要讓你在府裏一日也待不下去!」她狠狠地撂下話,滿心的妒恨令她失了理智,害怕失寵的恐懼令她完全忘了自身所受的教條教誨與身爲一個千金小姐所應有的風度。 穀子蓉有些好笑的看着杜如玫突然撒潑變臉的態度,心中有些不能苟同她對自己的強烈敵視,而追根究柢,這都是靳茗雷惹出來的。她憑什麼要代他的薄情受過! 穀子蓉有些氣悶的責怪自己,當初爲什麼要輕易的屈服在他的誘惑之下,而惹來令日被人漫罵的場面。 「杜如玫,你跟靳茗雷之間的恩怨就該找他去算,喜新厭舊的人不是我,你找錯人發飆了!」 「不要想撇清關係,我要你把他還給我並儘快離開王府!」杜如玫叫道。 「儘管夾去配,」穀子蓉聳聳肩,「請便!等靳夫人痊癒之後,我拿到賞金自會走人,你就別再對我叫囂了,免得失了你大家閨秀的風範,ok?」 杜如玫微張着嘴。她最後那一句是什麼意思?突然她又一回神,「真的?靳夫人病一好,你就會離開?」她追問着。 「對啦、對啦!」穀子蓉不耐的對着地半信半疑的神情擺擺手,「還有,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了,以後你別又來煩我!沒事了吧!我先走了。」不再理會欲言的杜如玫,她繞過她擋住路的身軀,瀟灑的揚長而去。 眼睜睜地看着穀子蓉嬌小的身軀遠去,杜如玫心中仍是忿忿不平,卻又對她的奇異言行有一絲迷惘。 原本她就是特意前來堵她,好鄭重警告她的,想不到竟被她三言兩語的打發,還坦言她不久即將離去,害得原本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滿腹妒火無處可發。 自從穀子蓉來到王府後,靳茗雷再也沒有上過紅雲閣找她,而聽府裏的下人說,靳茗雷對穀子蓉極好,並且還時時在清晨時分看到他從向星小樓走出來。 凡此種種傳言,怎不教她心驚,尤其靳茗雷從未在紅雲合過夜的事實,更是令她憂慮已快到手的地位就要拱手讓人了。 哼!沒關係,假如穀子蓉沒有如她所言的離開王府,她也絕對會想辦法迫使她不得不走。 沉浸在思緒中的穀子蓉,狀似優閒的朝着向星小樓方向走去,渾然不覺在路途中碰到的下人向她打招呼時,卻是感受到自她身上散發出的疏離氣息。 不可否認的,當初她是對靳茗雷存着極大的好感與心動,纔會同意且順服的成了他的情人,當時自己是極有把握,待時候到了,她自然會毫不留戀的讓這段戀情畫上休止符,抽身而退,卻不料在今日見到杜如玫之後,心中的感覺完全顛覆了自己當初自信的認知。 杜如玫的美豔外貌與談吐中無法忽略的氣質,讓她知道社如玫並非是一個空有外貌而無內涵的美女,想必與杜如玫同樣住在紅雲閣的黎阡阡應該也是不俗吧! 耳聞是一回事,親眼所見纔是令穀子蓉乍然領悟到自己並非如想像中那般提得起、放得下。 她再怎麼冷靜、成熟,終歸也是女人,以往從未見過面的杜如玫只是一個名稱,她並不覺得與自身有什麼關係,也不在意靳茗雷在紅雲閣裏尚有兩名御賜的侍妾。 不過在今日,當她一見到美豔的杜如攻時,腦海中竟不由自主的想着靳茗雷也曾在杜如玫身上做着與她在牀上纏綿的同樣動作,內心一股難受的酸意竟直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