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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遊頓時忘了旁邊還有位亞人看着,他刷地掀起衣襬,看向腹部那道差點要了他命的傷口。 傷口處已經結痂,見不到一丁點血絲。 盯着傷口看了許久,蔣遊忽然抬起猩紅的雙眼,望向坐在對面牀上的少年。 他嗓音嘶啞:“你……” 簡離不由一驚。 心道:這傢伙怎麼看出來是我給他治的傷?不應該啊! 卻聽蔣遊繼續道:“你別住這兒了,換一間屋。” 男人的聲音帶着些微顫抖和哽咽,聽起來快要哭了:“我可能、我可能被寄生了。我、我很危險……你快點走,出去,喊戍衛軍逮捕我!” 【作者有話說】 貓貓:……這夯貨。 這樣逗纔好玩 陸星海剛抵達隔離中心宿舍,就看到一個傭兵正抓着一名戍衛軍戰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着什麼。 傭兵身旁,眼熟的少年正抱着胳膊靠在門框上,耳朵向後扯着,尾巴不耐煩地往門上甩,擊打出一串聲響。 “怎麼回事?”陸星海上前詢問。 “戍衛長!”戍衛軍戰士臉色尷尬,“他非說他被寄生了,可我剛帶他做完大全套奇種篩查,他身上真的一點災厄能量都沒有。可他不信,一定要讓我想辦法把他的亞人安排到別的房間去……” 陸星海下意識:“他的亞人?” 戍衛軍戰士愣了一下,想說“戍衛長你抓錯重點了”卻沒敢開口,最後猶豫着點了點頭:“對,這亞人是他隊裏的,之前跟他住一起。” 說完,戰士又趕緊把蔣遊腹部傷口奇蹟般癒合的事報告了,並強調重點:“但醫療那邊剛給他做完全身檢查,他身上沒有災厄能量,基本可以判斷,不會被寄生。” 默然片刻,陸星海道:“預案之所以設置隔離天數,正是因爲我們無法判斷最強的寄生型奇種到底能藏多深。就算儀器沒有檢測出災厄能量,他本人既然感覺異常,那就按他的感覺處理。” 難得聽到戍衛長一次說這麼長的話,簡離不由看了過去。 卻恰好捕捉到陸星海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民用區還有空房嗎?”陸星海問。 “沒了。”戍衛軍戰士無奈道,“這次碰巧,有兩個傭兵團聯合狩獵,受影響的人很多,隔離中心民用區已經住滿了,還佔了軍用區三間房。所以,這位亞人我實在是安排不……” “他跟我住。”陸星海道。 “呃……”戰士懵了一下,旋即打了個激靈,“……哦,哦是!好的!我這就安排!” 簡離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陸星海,沒有拒絕。 他還記得這位戍衛長是上城區的人,也是他現在認識的唯一出身上城區的,他還惦記着那頓海鮮大餐呢。 況且,昨晚陸星海還把他藏的封印珠給挖了。 這他不得報復回去? 至少……要在這位戍衛長身上找回和那五隻奇種等同的樂子纔行! 於是,簡離裝得無比乖巧,跟在陸星海身後登上隔離中心最高層,踏進了軍屬區。 雖說是軍屬區,但畢竟還是用來隔離的,房間格局和樓下民用區一模一樣,小房雙牀,四個屋子共用一套衛浴。 另外三間房住的是昨晚跟陸星海一起巡邏的特行小組成員,分到最後這裏正好剩下七個人,陸星海的房間就空出了一張牀。 誰也沒想到,他們的戍衛長居然領了位亞人回來。 見這少年還挺眼熟,嚴煒忍不住問:“戍衛長,他?” “特殊原因。”陸星海沒解釋,徑自帶着簡離進屋。 剛進屋,陸星海就取了洗浴用品出去。十分鐘後,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回來,身上還帶着水汽,顯然剛剛衝過澡。 簡離對他洗澡的效率歎爲觀止——要知道,就算是在貧民窟長大的郝韻,洗澡都得花上二十分鐘,他住的那棟廉租房裏,有些女性亞人一洗就是一小時,所以每天還不到供水時間,就已經有人在公共浴室裏佔位置了。 不過他自己沒有這個煩惱,只因爲好奇公共浴室是什麼樣子,裝模作樣地去洗過一次,後來都是用瞬潔術搞定的。 陸星海擦着頭髮,目光落在少年蓬鬆柔順的尾巴上。 片刻,他忽然問:“上次,你也是跟着蔣遊的隊伍去的荒土?” 簡離不意外陸星海認識蔣遊。 作爲東寰城的戍衛長,他確實應該掌握城內全部武裝力量首領的名字。 不過……上次? 哪次? “我帶你回來那次。” 似是看出少年的疑惑,陸星海解釋了一句。 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簡離想了想,覺得蔣遊那憨憨已經爲他背了足夠多的鍋,不好意思繼續禍害,便含糊地搖了搖頭:“不是。” “嗯。”陸星海神色淡淡,“那就好。” 也對,這孩子連居民號都是新的,果然更可能是從別的城市逃來的。 蔣遊雖然是沒什麼規矩的傭兵,但他這人還算實誠,應該不會做出把亞人獨自遺棄在荒土的事。 視線移向少年的手腕,陸星海又問:“還是沒有終端?” 簡離佯裝尷尬:“沒、沒錢買。” 然後順杆往上爬:“那個,戍衛長大人……我其實,是揹着朋友跟遊哥一起出來的,沒想到要隔離三天……我怕他們擔心,能不能拜託您,幫我給朋友報個平安?” 不等對方答應,他往前一撲,轉身跪在牀沿,撅起屁股,將尾巴遞到戍衛長面前:“我可以給你摸我的尾巴!求求幫幫!” 陸星海……猛地後退了一步。 手裏的毛巾掉下來,啪地搭在了簡離的尾巴尖上。 溼漉漉的,還有點涼。 簡離尾巴一抖,毛巾唰地從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一秒後,樓下傳來一道罵聲:“操!誰啊?!” 簡離:…… 陸星海:…… “對不起!”簡離趕緊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這他真不是故意的。 奈何他的尾巴對溫度太敏感,又是討厭的溼嗒嗒的東西,他下意識就甩了,沒炸毛都算輕的。 他計劃裏的“報復”可不包括這個。 陸星海卻沒什麼表情。 他默默走到窗前,探身往下看:“不好意思,意外。” 樓下的人:“……戍衛長!我、我這就給您送上去!” 他剛纔好像罵了戍衛長一聲“操”。 完了完了。 站崗的小戰士很快把毛巾洗乾淨送了上來。 陸星海接過毛巾,順便吩咐:“去下城區七號街,找一位名叫‘郝韻’的拾荒者。告訴他,簡離在隔離中心,很安全,讓他放心。” 小戰士立刻應下,敬禮離開。 陸星海轉回身,發現少年正坐在牀沿,朝他露出天真的笑容,尾巴尖輕輕搖着,看起來非常高興。 只是上面有一撮毛支棱着,是剛纔被毛巾打溼的地方。 陸星海手指動了動,最終卻只是從洗漱包裏找出一把梳子,遞了過去。 簡離接過梳子,抱着尾巴慢慢梳理。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他忽然抬頭,似是有些困擾:“沒有終端好像確實不太方便。” 陸星海正在處理文件,聞言淡淡“嗯”了一聲。 簡離把梳子放回牀頭櫃,推到靠近陸星海的那邊 他順勢傾身湊過去,低聲道:“那,戍衛長大人能幫我買一個終端嗎?最、最便宜的那種就行。” 見陸星海皺眉望過來,他立刻抬手按在自己的下脣,滿臉天真懵懂:“作爲交換,我可以讓你喫這裏!” 陸星海手指一顫,猛地攥緊成拳。 “你,”開口聲音居然有些啞,他清了清嗓子,“你用這種方式和人交換?” 簡離笑着點頭:“嗯,只要讓摸摸尾巴,就能喫到營養劑;讓蹭蹭抱抱,就能喫到糖;讓……” “不用。”陸星海打斷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