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鯊大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深西的確是一個麻煩。 楚嵐自認對深西沒有任何愛慕的感情,可他是楚年璟的母父,也很有可能是日後的威脅之一,在沒有解決他之前,楚嵐不會去考慮別的。 樓桓沒有再說話,良久嘆息了一聲。 “我會繼續等你。”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楚年璟一開始很不樂意,後來被鍾喬喬的笑話弄得繃不住,也放鬆下來,進入了角色。 只是中途會進入奇怪的小插曲。 自拍室都是一排排相鄰的房間,巧的是,那天塞西塔和安歌白他們在隔壁拍攝。 在得知楚年璟他們在這裏後,塞西塔從門口悄悄探出了一個頭。 安歌白在他身後小聲道:“塞塞,我和你說,追alpha急不得,尤其楚年璟那種,我爸爸說,他童年不幸,你得更得用溫柔體貼去感化他。” 塞西塔收回了一個腦袋,側頭問安歌白:“那我應該怎麼辦?” “帶上這個。”安歌白遞給他一瓶甜甜的汽水飲料,順帶一大包零食,對他比了比加油,“快去!” 塞西塔投去感激的一眼,隨後咳了咳,便撩開簾子進入了楚年璟他們的自拍室。 “咦?”鍾喬喬率先看到塞西塔,“那不是喜歡楚哥的小少爺嗎?楚哥!” 楚年璟正表演被割下腎臟,痛苦地捂住腰部哀嚎,沒有聽見鍾喬喬的呼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表演世界裏。 “啊!我管他什麼貴族,管他什麼豪門,你們搶了我的嵐兒,你們!不得好死——” 塞西塔怔愣地看着在地毯上抽搐的楚年璟,步燃換上一副哭喪表情撲了過去,痛苦道:“不!!我的璟!我的璟啊!你的腎呢?告訴我,你的腎呢?!” 他瘋狂地在楚年璟身上摸索,目光變得茫然而悲傷,“你的腎呢?” “在這兒呢。”楚嵐閒着無聊,把血淋淋的“腎”丟了過去。 “啊——不!”步燃抱着楚年璟的腎,瘋狂搖晃昏迷的楚年璟:“璟!我錯了,我不該留你一個在這兒……你們要割他的腎,那就把我的也割了吧……” 塞西塔被他們血腥的臺詞逼得倒退三步,心想這羣人是在演什麼鬼片啊?夜半割腎時嗎? 楚年璟被步燃搖晃着,目光慢慢恍惚,薄脣輕輕開合,說道:“不,我已經失去了嵐兒……不要再失去……你……” 說完,他抽搐了片刻,腦袋向後一仰,倒在了血泊裏。 塞西塔驚得說不出話來,又看步燃將楚年璟摟在懷裏,當即心頭一股無名火起,他指着步燃道:“喂,你在幹什麼?你放開他!” 步燃輕掃一眼塞西塔,本要起身的念頭一轉,將表情再度調整爲悲傷欲絕,他抱起已經表演完要站起來的楚年璟,哀道:“璟……我的愛人,但願我們來生,永不分離……” 被抱起的楚年璟一臉懵,但以爲這是什麼單人表演環節,於是安詳地重新閉上了眼睛,倒回在步燃略顯清瘦的懷抱裏。 步燃公主抱着楚年璟,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最後與楚年璟共同倒在地上,落地成盒。 塞西塔被這一幕氣得鼻尖發紅,恨恨一甩手就跑走了。 楚嵐目睹全過程,“精彩。” 戲外簡直比戲裏還要精彩。 楚嵐的生日 楚嵐身份證上的十八歲生日很快就到了。 縱觀過去, 他對生日沒什麼概念,小時候爺爺奶奶爲他過生日,切蛋糕, 吹蠟燭, 閉上眼睛許願。 稍微大一些,就是樓蘭德給他過生日,給他煮一碗粘兮兮的長壽麪, 清水似的湯上漂浮着細碎的蔥花, 嚼起來像過期的麪粉。 不算開心, 卻也不壞。 在這個世界裏,他的身份證生日是收容日, 但不知是不是巧合, 剛好同他真正的生日相吻合。 巧合總是在這種奇怪的地方應驗。 那一天,凌晨五點鐘, 天剛透出點芒刺般的光,鍾喬喬和楚年璟就敲響了楚嵐的房間, 想拉他去做一些壽星該做的事。 無人響應。 “奇怪,嵐哥不是每天早上五點就起牀開始發呆了嗎?” 朝夕相處一段時間, 鍾喬喬對於楚嵐的行爲頗爲了解,自律的生物是最好研究的。楚嵐一般晚上十點半上牀睡覺, 早上五點鐘起牀,洗漱完喫早餐,就會坐在客廳, 對着周圍隨便什麼東西, 杯子, 牆,或者白紙——開始發呆, 至少一個小時起步,這期間,誰也無法讓他從思緒裏脫離。 “不知道。”楚年璟小聲道,“也許他還在睡覺,別吵醒他。” 鍾喬喬看他半晌:“楚哥,像嵐哥看上去隨便的人,固執起來反而異常頑固,他就是陷入深度昏迷了,早上五點都得睜開眼睛,發完呆,六點鐘再合上。” 楚年璟:“……你說得對。但他真的會喜歡你的計劃?” 鍾喬喬:“開玩笑,你在懷疑我的出遊計劃?楚哥我告你,論喫喝嫖……不是,喫喝玩樂,沒有人能比我更熟悉。” 兩人大眼瞪大眼地互相瞧了半晌,隨後鍾喬喬死死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地再度敲響了房門。 篤篤篤。 裏面什麼動靜都沒有。 鍾喬喬把臉趴在門邊說話,“嵐哥,你不吭聲的話,我們就進來咯?” 還是沒有反應。 他們對視一眼,同時推開房門。 牀褥疊得整整齊齊,室內擺設乾淨整潔,本該睡着的楚嵐無影無蹤。牀單微微凹陷,顯然他剛離開不久。 “……” 鍾喬喬和楚年璟都愣了。 “這是……幹什麼去了?”鍾喬喬懵懵地眨眼,楚年璟想到什麼,掏出手機開始翻找通訊工具。 什麼也沒有。楚嵐沒有和他說去幹什麼了,甚至處於離線狀態。 楚年璟揉了揉鼻樑:“……他開了飛行模式。” “啊?爲什麼,不是說好生日和我們一起過的嗎?” 楚年璟翻到上一行聊天記錄,是自己問楚嵐要不要一起慶祝生日的消息。 他記得自己手抖編輯了好幾次才發送,還嫌棄那個生日蛋糕的eoji長得太醜,換了個粉色的蠟燭。 楚嵐回了“好”,但現在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楚年璟將手機息屏,空氣中屬於楚嵐的泉水味很淡,落在鼻尖卻讓人心頭不悅,隱隱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楚嵐當然不知道楚年璟想了些什麼。 慶祝生日,慶祝一小時也是慶祝。 他離開也不是爲了別的,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需要解決——柳巳通過樓桓聯繫上他,說想要和他私底下溝通一次。 耶和華那邊對柳巳的大腦看管很嚴,見面的時間也被卡得刁鑽。楚嵐冒着早晨溼漉漉的霧氣來到樓桓的居所,但情況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還是熟悉的擺設,一股熟悉的花果薰香,讓人微微愉悅提神,又不至於過於亢奮。 空曠的大廳擺着一輛高精端腦電波同步頻率轉化儀,樓桓正坐在一邊,認真地調試着儀器的各項參數。白色手套撥動着複雜的□□,手指精準而利落,如同握着一把精密的手術刀。 所有□□調製就位,代表着啓動的紅色警示燈亮起。 樓桓單腿在地上一支,反作用力推動靠椅,爲楚嵐讓出了一個容納的空間,手心朝向他攤開,溫和笑道:“請坐。” 笑得這麼妖孽,好像他空出的不是座位,而是請君入甕的陷阱。 楚嵐對他的勾引表示反彈,拉了把凳子,大方而坦然地坐在他和儀器之前,不大的空間讓他從背後看去像是被樓桓擁在懷裏。 泉水和草木的香味微微融合,氣味悄悄變暖,但只是很短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