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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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嵐抬起頭,盯着他。 “你這是什麼觀念。人當然可以有不同的價值,前提是要爲了自己,所有的價值都依附在別人身上,和菟絲子有什麼區別?” 樓桓垂下眼簾,“……你說得對,可是,我今天穿了黑絲。” 楚嵐辯駁的話一頓:“?” 他雙臂護住自己:“你要幹什麼?” 樓桓對他輕輕一笑,掀開了休閒衣寬大的衣襬。 楚嵐不想看,他捂住了眼睛。 但他好奇心太重了,忍不住張開一點指縫往外看了一點。 結果看見樓桓滿身冷汗,對着自己小臂紮了一針。 ! 他看清了針劑身上的藥物名稱,是麻醉劑,手術室裏用來止痛的,下意識捉住對方的手,“你在幹什麼?” 觸感居然不是冰涼的。 而是帶了人溫熱的體溫。 怎麼回事?樓桓是冷血動物?隨機變溫? 樓桓被他抓住,嘴中輕輕抽着氣:“你……你,你先,出去……” 楚嵐懵了一下,“我不出去。” “……” 樓桓看他半晌,無奈,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他盯着楚嵐,身上的冷汗越積越多,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對,是我家裏……你來吧。” 手機保密信息做得很好,楚嵐什麼也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樓桓給誰打了電話。 可能是朋友? 醫生? 他狐疑地盯着樓桓,始終沒鬆開對方,那針劑不是什麼好東西,對方看上去有些藥物成癮,如果放着不管,那就不是他楚嵐的……好吧,放着不管確實是楚嵐的風格,不過人就在面前,剛剛還送了禮物,不管怎麼也說不過去。 然而,十分鐘後。 樓桓給大門早早解了鎖,將它一把推開的,居然是行色匆匆,流着汗的楚年璟,與一旁被楚年璟拽得氣喘吁吁的鐘喬喬。 楚嵐保持着抓住樓桓手臂的姿勢,抬起頭和楚年璟對上了眼神。 楚年璟霎時瞪圓了眼睛。 楚嵐:“……好巧。” 他食指與大拇指捏緊,捏了樓桓小臂一把。 誰知樓桓居然疼得叫了一聲。 這下所有人都看見楚嵐捏樓桓了,四隻眼睛齊刷刷朝他望過來。 楚嵐還沒解釋,樓桓就一臉“虛弱”對楚年璟笑道:“小璟,我沒事,不用擔心。” ……就很奇怪。 抑制項圈 楚年璟默默注視着楚嵐, 看了看他捏住樓桓的手,那樣子彷彿楚嵐做了什麼讓人失望至極的事一般。 樓桓趁此將針劑推藏在手心,瞞過衆人, 悄無聲息地塞回沙發下。 面對着楚年璟眼神的詰問, 楚嵐張了張嘴:“你聽我解釋,是他先動的手。” “然後手莫名其妙就到他胳膊上了?” 楚嵐:“我們,只是在玩遊戲。” 如果不是樓桓往自己體內注射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纔不會對人動手動腳。 不是。什麼動手動腳, 他明明只動了胳膊。 楚年璟表情更復雜了。 “十八歲當天凌晨五點, 不見蹤影,跑到oga家裏, 和他玩遊戲?” 鍾喬喬捂住自己的臉:“嵐哥, 你自己聽聽像話嗎?” 楚嵐:“……” 此時天上應下起鵝毛大雪。 楚年璟:“你們玩了什麼?” 楚嵐怎麼知道,推了推一邊的樓桓, “你說句話。” 樓桓:“他沒有欺負我,也沒有對我動手動腳, 一直很老實,我們玩了不要心動挑戰, 我在這場挑戰中獲得了001秒的好成績。” 楚嵐捂住他的嘴,有些失語:“你瘋了?” 樓桓露出的一雙眼睛彎了彎, 裏面盪漾着愉悅的光斑。 楚嵐心生不妙,害怕他舔自己的手心,立馬收了回來, 拿眼尾斜着他, 警示地一盯。 兩人大眼瞪大眼, 一個微笑,一個冷笑。 鍾喬喬在沙發上湊近楚年璟, 悄悄的:“楚哥,他倆絕對不對勁。” 楚年璟的表情,是五彩斑斕的複雜:“我長了眼睛。” 鍾喬喬:“他們玩的能是什麼正經遊戲?我都不好意思戳破。” 楚年璟下意識問:“那你覺得他們在幹什麼?” 這話一出,兩人雙雙沉默。 鍾喬喬拍他的肩膀:“我們還是小孩子,這屬於年齡盲區。” 楚年璟低下頭,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臂間,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頭頂兩根沒有處理好的呆毛翹了起來,頗爲凌亂。 鍾喬喬就坐在他旁邊,拍了拍楚年璟的脊背,“嗐,我明白你的擔心,但這也沒有辦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楚年璟從鼻腔裏嗤出了一口氣,看她:“……我擔心誰?擔心樓桓嗎?” 鍾喬喬:“……” 鍾喬喬:“你變了,以前的你是楚嵐至上主義者。” 楚年璟手搭在鍾喬喬肩膀上,眼皮上駭人的疤格外生冷:“你說什麼?” 喲,相處了這些年,也不知道天天唸叨着楚嵐的是誰,一說還不承認,端起來了。鍾喬喬眼珠亂轉:“我說……我說,嵐哥他在看你。” 楚年璟轉過頭,就和楚嵐對上了視線。 交匯的剎那,兩人雙雙移開目光。 楚嵐伸出五指端詳着自己修長的五指,在數手紋有幾根。 楚年璟盯着樓桓牆壁上的壁燈,觀察壁燈裏面的燈芯是什麼形狀。 鍾喬喬腳趾尷尬得抓地,她看了看樓桓,對方一點也不在乎,已經移到了寬大的沙發上,正端着茶托品茗。 茶霧遮住了他的面容,一雙長腿愜意地交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鍾喬喬咳了咳:“那個,嵐哥,楚哥爲了給你過生日,今天起得特別早呢。還特意預訂了一家很難約到的餐廳!我們——嗚嗚?” 誰料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楚年璟炙熱的手掌捂住了。 “我沒有。”楚年璟死死盯着鍾喬喬,話卻明顯不是對着她說的。 鍾喬喬瞪着大眼睛瘋狂暗示他。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傲嬌個什麼勁兒啊!沒看見你家楚嵐都要色令智昏重色輕友了嗎?! 楚年璟爲時晚矣,楚嵐停止無意義的數數,將目光幽幽投擲到了他身上。 楚年璟背後忽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原來如此。”楚嵐斜靠在沙發邊,把玩着自己的發端,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因爲我不陪你過生日才生氣?” “我沒有!”楚年璟抿着嘴轉過頭,“少自戀。” 楚嵐完全忽略了他蒼白的辯解。 這麼一來就想得通了。 楚年璟可能沒怎麼過過生日,所以對這個節日異常看重。 楚嵐內心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麼勁兒,一旦和樓桓、楚年璟同時共處一室的時候,總覺得不自在…… 一看到楚年璟,就會無可抑制地想起深西,想起深西,又想到自己和樓桓不明不白的,那種自然流露的心虛就出來了。 ……兒子不是他親自生的,老婆也不是他親自娶的,這罪倒是莫名其妙全讓他親自受了。 恰在這時,茶杯被樓桓放回陶瓷幾案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來了都是客,兩位不必拘謹,想做什麼都可以做,把這裏當做自己家就好。” 男人說話輕緩,咬字如珠潤玉,配着茶香,一派古樸寧靜的君子端方。 “我幫你們看着楚嵐,不會讓他亂跑。你們有什麼需要,可以出門取拿。今日大門敞開,你們可以把這裏當做聚會的場地,隨時歡迎任何人出入。” 樓桓的家又寬敞又方便,比原先訂好的聚會場地還要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