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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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一拍手，“壞了，你肯定是給錯人了！我剛纔覺得不對，可是就是沒想到哪裏不對！快快快，我們去知青點，把錢要回來。” 二旺沒動，“我剛纔是看到那人簽了一個郵遞員送來的唐甜的信，才以爲她就是唐甜，她也沒否認啊。” 王大娘拉着他出去，“甭管是誰，都得把錢給要回來！這人也太黑心了。” 他們到知青點的時候，唐甜正好在廚房蒸雞蛋。 這個沒肉喫的年代，她只能喫雞蛋解饞。 “甜兒，你在做啥呢，真香。” 唐甜擦擦手，從廚房走出來，“大娘，你咋來了。” 王大娘環視一週，那些知青都還沒回來，“宿舍除了你，沒有別人在了？” 唐甜朝着宿舍方向努努嘴，“葉知青也在呢。” 王大娘哼了聲，“叫她出來。” 唐甜哦了聲，走進去。 葉然然正好掀開被子上牀，一副被牀封印的模樣，“甜甜，我實在不舒服起不來，就不出去了。” 唐甜：能演得像一點不？ 王大娘可不管她，她不像二旺是男的不能進來。 王大娘直接走進來，一把將她的被子給掀了。 葉然然尖叫一聲，“王大娘，你幹什麼呢！” 王大娘叉着腰，“我幹什麼你不清楚？把錢給我拿出來！” 葉然然裝死，“什麼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大娘噼裏啪啦劈頭蓋臉對她一頓罵：“你要臉不要？你這是偷！虧你還是城裏來的文化人，比我們鄉下人都不如。我家二旺可看見了，你不僅收了他給唐甜的錢，還簽了她一封信！我要是不問，二旺就稀裏糊塗把錢給你了，那不就成了我家二旺的不是了？” 唐甜眼神冷了下來，今天確實只有葉然然一個人在宿舍。 一封信？她估摸着應該是段延平寄過來的錢吧。 葉然然不想還，到手的錢，哪能吐出去。 她咬牙否認：“不是我！我沒拿！” 王大娘恨不得一耳刮子扇過去，“我家二旺就是給你了，整個知青點就你在家，不是你能是誰？” 葉然然哼了聲，“反正我沒拿，也許是你家二旺獨吞了呢？” 就在她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知青們回來了。 葉然然心一慌，決定先發制人，捂着臉哭了起來：“我真的沒拿，甜甜你不要誣陷我，你明明知道一個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 她沒有再賴在牀上，而是主動穿上拖鞋跑出去，一副受到了屈辱的模樣。 可是她沒注意到，她不小心碰到了枕頭，枕頭下的錢和票露出了一角。 唐甜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拿，而是跟着走出去。 宋爲先正在安慰葉然然，不悅地看向唐甜。 “唐知青，你爲什麼老是針對葉知青？” 二旺主動開口，“我今天過來給唐知青錢，因爲我不認識唐知青，當時知青點只有這位女知青在，我以爲她就是唐知青，就把錢給了她，她當時也沒否認，還簽了唐知青的一封信，我親眼所見。” 葉然然一口否認：“我沒有！我根本沒見過你，你爲什麼要誣陷我？” 見二旺臉色沉了下來，她瑟縮了一下，隨即更加理直氣壯指控他：“我看就是你自己吞了唐甜的錢，還想冤枉我！” 王大娘剛想破口大罵，就被唐甜攔住了，“葉然然，既然你說自己沒有拿，那你敢不敢讓我們搜一下？” 葉然然心中掠過驚慌，“當然不行！我是一個女孩子，就這樣讓人搜了東西，我還活不活了？” 丁青看她神色，就知道二旺說的話肯定是事實。 呸！真丟臉！ 她諷刺一笑：“我看你是不敢吧？” 宋爲先護住葉然然，“她是女孩子，被人搜東西確實不妥。這件事應該是誤會，你們和葉知青道個歉，就算了。” 王大娘啐了一口，“你們兩個抱的這麼緊，還說不是在搞對象？還說什麼下鄉學習貧農知識，你們就是來偷奸耍滑的！我兒子都說了錢就是她拿的，能有什麼誤會？還是知青呢，如果文化人都像你倆這樣，還讀什麼書，都去種田好了！” 唐甜安撫了一下王大娘，說道：“既然你們覺得張二哥的話不可信，那就再找一個證人吧。今天那個郵遞員，親手將我的信給了葉然然，他肯定是能認出來的。” 葉然然手心掐緊，“他送了那麼多包裹，認錯人也是有的。” 唐甜冷笑，“要麼搜，要麼我去報公安找證人，你自己選唄。我是無所謂，反正等我報了公安，我的東西也能找回來，不過某些偷東西的人，就要坐牢了……” 丁青哼笑，“還是報公安吧，農村不是法外之地！” 選擇 葉然然心裏又慌亂又糾結。 讓她把錢就這樣交出去，她不甘心。 可是萬一唐甜去報公安，查到她頭上是遲早的事。 她不想坐牢！ 到最後，還是恐懼戰勝了貪念。 “我……我忘了，今天確實收到了唐甜的一封信，我只是好心幫你收起來，保管一下，一時間沒想起來。” 她這話一出，大家眼中都帶上了鄙夷。 剛纔還堅決說人家誣陷你，現在立馬就改口，誰信呢？ “我……我現在就去把東西拿給你。” 唐甜笑了聲，“在你枕頭底下藏着呢，我都看到了。” 葉然然臉色青紅交接，頂着大家鄙夷的目光走進去，忍痛將枕頭底下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唐甜接過來，看見信封已經開了的口，諷刺道：“這個叫做保管？這是別人寄給我的信，我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你私自打開，這個叫保管？” 丁青嫌惡地看了葉然然一眼，“小偷！我得去看看我的東西還在不在！” 葉然然臉色煞白，“你……你不要誣陷我！” 王大娘冷哼，“你這不是小偷是什麼？私自把人家的東西給拆了，這也叫保管？” 宋爲先看着葉然然無助的眼神，一陣頭疼。 她怎麼盡做一些不靠譜的事情呢！ 唐甜神色冷淡，扯了扯脣角，“誰知道她下次還會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我們住在這裏，如今是一點保障都沒有了。” 葉然然一怔，反應過來後，陰狠的目光猛地看向她，“你什麼意思！” 唐甜嗤笑，“字面上的意思，你繼續住在這裏，我沒有安全感。都是成年人了，大家都應該學會對自己做的事負責。” 丁青附和：“對，誰知道你下次會不會拿我們的東西！畢竟整個知青點，就你爸媽不會寄東西給你。” 葉然然一開始和唐甜交好，不就因爲她覺得唐甜和她是一樣的，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 丁青的話成功引起了別人的共鳴。 有證人她都敢偷，焉知沒有下次？ 太沒有安全感了！ 葉然然又氣又恨，恨不得把唐甜給撕碎了。 可是她再恨，也無可奈何。 “我……我說了，我只是暫時替你保管，不是偷！你爲什麼就抓着我不放，好心當做驢肝肺！” 唐甜挑眉，“你到現在還不承認，這是要去派出所好好掰扯嗎？” 葉然然捂着臉垂首，忍不住瑟縮，“你爲什麼一定要逼我。” 唐甜失笑，“既然你覺得我在逼你，那就是在逼你好了。我再給你一個選擇吧，是搬出去，還是去坐牢？” 葉然然眼眶猩紅，怒視着唐甜，“你有什麼資格給我的去留做決定？” 宋爲先向來不喜歡女孩子咄咄逼人，尤其是像唐甜現在這個樣子。 他有心幫葉然然一把，便說道：“沒錯，你一個人沒資格決定葉然然的去留。” 唐甜搖頭失笑，“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這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不選？簡單呀，那我直接報公安。” 她看了一下段延平寄過來的信封，大團結的厚度，應該就是剛好一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