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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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亞芳笑容僵住,過了這麼久,阮大華怎麼可能沒聽過唐甜的名字? 這是明知故問。 孫亞芳很快回過神,“就是咱們警備區的新首長的夫人,她叫唐甜。人家聽說咱們是做好事,特地過來交錢呢。” 阮大華狀似恍然,摘了眼鏡,站了起來道:“原來是首長夫人呀,快坐快坐,我這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 孫亞芳帶着唐甜坐在了阮大華對面,“阮主任,不用喝茶了,我交了錢就走,還有事兒呢。” 阮大華疑惑不解,“交什麼錢?” “就是咱們每年的公益基金呀。”孫亞芳笑道。 “哎喲原來是那個,眼看着都快換屆了,首長夫人都來了,哪裏還輪得到我呢?”阮大華連連擺手。 唐甜心裏這才明白,原來阮大華在這裏等着她呢。 孫亞芳看了一眼唐甜,見她沒有開口的打算,便說道:“阮主任,唐甜妹子沒打算競選。” 阮大華挑眉,睨了唐甜一眼,“多好的機會呢,這是爲什麼呀?” 唐甜這纔開口:“我對這個不擅長。” 阮大華呵呵笑了聲,“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辛苦一些了。” 孫亞芳急忙把錢拿了出來,“阮主任,這是我捐的十塊錢。” 阮大華沒急着接過來,“亞芳呀,從今年開始,最低得交15了。唐甜你呢,是首長夫人,就起個帶頭作用,給個20吧。” 唐甜沒拿錢,而是問道:“既然是公益性,難道不應該自願爲原則嗎?爲什麼還要把數額定下來?” 阮大華神色不悅,“既然是做好事,大家當然應該統一原了。有人給多有人給少,這樣豈不是不公平?” 唐甜從口袋裏掏出20塊錢,放在了桌上。 “如果這錢真的是花在刀刃上,我自然是沒有意見。只是我還有個問題,咱們捐的這些錢,公開透明嗎?” 阮大華嗤笑,靠在藤椅上,冷着臉看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大家的錢,我們當然應該知道來處,也應該明白去處。”唐甜對上她的眼,毫不露怯。 孫亞芳眼看着氣氛越來越僵,連忙道:“阮主任,唐甜沒有冒犯的意思,她也是爲了大家着想。” 阮大華啐了一口,滿臉怒氣,隱隱有些猙獰,“爲了大家着想?那就是說你們都在懷疑我了?好哇,我一把年紀了還在爲你們操勞,結果得不了好也就算了,還要被人懷疑!首長夫人,你初來乍到,可是好大的威風!” “既然如此,我這主任,不做也罷了!” 錢用在了哪裏 唐甜倒是淡定得很,面對阮大華的怒火,神色依舊是平淡無波。 在她看來,阮大華越是生氣,越是代表有問題。 她笑了笑,站起來,“阮主任何必動怒,我不過是隨口一提,這教務處主任,您做不做,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錢就放這兒了,我們先走了。” 唐甜說罷,帶着孫亞芳離開了。 孫亞芳覺得有些尷尬,朝着阮大華哈腰點頭,“阮主任,我們先離開了。” 走出來之後,孫亞芳還在唐甜耳邊唸叨:“你和她爭什麼,都說了她這個老太太脾氣不太好。” 唐甜不以爲然,反而問道:“阮主任家裏很有錢嗎?是城裏人?” 一般鄉下的話,隨軍也不會讓老孃過來,能養得起媳婦孩子就不錯了。 孫亞芳搖搖頭,“不是呢,都是農村過來的。阮主任一開始過來隨軍的時候,和我們鄉下做了一輩子活兒的老太太一樣,黑不溜秋的。她要強,花了不少錢走動關係,才當了主任,還當了好幾年。” “今天沒看到她兒媳婦。” 唐甜只需要開一個口,孫亞芳就會自動把話接下去。 她很快解釋道:“是,她兒媳婦有時候會出去給人洗衣服掙錢。” 唐甜疑惑,“洗衣服?” 孫亞芳嘆着氣,“是呀,說來也是可憐。她身體不好,每個月都要花錢買藥,她只好自己去外面給人洗衣服幹活,一次掙個一毛兩毛的。” 唐甜心裏覺得更奇怪了。 阮大華家中看起來家境並不會很差。 電視機、冰箱什麼的,一應家電都不缺。 這些家電,整個家屬院也找不到幾戶人家是買得起得。 有這個錢,卻沒錢給兒媳婦買藥? 孫亞芳繼續說道:“阿蘭她生招娣的時候壞了身子,沒生出兒子來,所以阮主任不喜歡她。” 唐甜問道:“你們每年交到阮主任手裏的錢,她都沒說過去哪兒了嗎?” 孫亞芳搖搖頭,“沒有,阮主任說了,我們只是幫助別人,不求回報。爲了不打擾到別人,給了錢就行,就不要去打擾人家了。” 唐甜:“……” 還真是好忽悠。 她猜想,阮大華髮家致富的法子,應該就是這個吧。 如果這個錢,真的是用在了貧困助學上,那她當然沒話講。 別說二十塊錢,就算是一百塊錢,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給出去。可是如果阮大華昧下了家屬院的錢,其心可誅! 唐甜心裏大約有了成算,沒再繼續問。 送走了孫亞芳,唐甜自己也回了家。 到了晚上,段延平從外面回家,唐甜便和他提了這件事。 “這件事只是我的猜想,還沒有證據。”唐甜說道。 如果阮大華真的敢這樣做,性質就嚴重了。 她好歹是軍區小學的教務處主任,這種行爲屬於貪污。 段延平坐了下來,“你想怎麼做?” “讓她把這些年收到的錢,支出全部公開透明化,讓大家瞭解錢的去向。” 如果從段延平下命令,就名正言順了。 段延平點點頭,既然唐甜相查清楚,那查一下也不是不行。 反正都是爲了人民羣衆好的事兒。 有了段延平,事情就進展得很順利。 阮大華很快就接到了通知,讓她把這些年收到的錢,以及都資助了那些人,做一個收支清單,供大家監督。 阮大華快把手上的通知給捏了,狠狠地咬着牙。 一定是昨天那個唐甜!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敢質問她錢去哪裏了。 如今段延平來了軍區,竟然莫名其妙就要讓她給出一個清單來? 阮大華除了憤怒,還覺得害怕。 這些錢都用在了哪裏,她怎麼說得出來! 很快,她便把在訓練的兒子阮永德叫了回來。 她重重地把通知書拍在桌上,怒火中燒,“你好好看看,這個新來的首長,好大的官威!他這纔來多久,有什麼資格對我下這樣的命令?” 阮永德拿起通知書一看,心裏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人家要,你就給人家唄,就告訴他,你這些錢都用在哪裏了。” 阮大華恨不得抽死這個蠢貨,“我的錢總在哪裏了?家裏的大件兒,哪個不是我出錢買的?我的錢,全都花在你身上了,你還要這樣出去和別人說不成?” 阮永德心中喫驚,“媽,天地良心,我可不知道那是家屬院的錢,我以爲那是你的棺材本呢!” 他這樣一說,阮大華就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抽他。 “我的棺材本?我一個農村過來的老太太,能有什麼棺材本?你這些年當兵,統共才寄回來多少錢?我還能攢下棺材本!你當真是一個頭腦簡單的蠢貨,喫下去的東西都用來補你的肌肉了!” 阮永德一邊躲,一邊覺得自己無辜極了。 她不說,自己怎麼會知道。 “媽!別打了,還是先想想怎麼辦吧!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得和你一起完蛋!” 阮大華打得累了,氣喘吁吁坐了下來。 她銳利的眼眸死死盯着桌上的通知,冷聲道:“這件事得你出面。” 阮永德懊惱地擼了一把寸頭,“媽,我熬了這麼多年,才升了營長,這把椅子還沒坐熱乎呢!可別因爲你這件事,讓我把軍職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