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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樾也站過來看,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後道:“你如此都寫出來,倒是很清楚明瞭。就是……” 葉彩唐猛地抬頭看向夏樾:“大人,看破不說破。” 字醜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不必誰說。 “行吧。”夏樾十分寬容:“能認識就行,不過你將死者丈夫的名字寫在嫌疑人後面,是什麼意思?你懷疑她丈夫?” 最親近的人最危險 葉彩唐嚴肅道:“大人你知道嗎,在夫妻或者情侶的關係中,如果女方失蹤或者死亡,有將近一半的幾率,兇手就是最親密的人。” “你這一半的概率,是怎麼得出來的?” “我看過大量的案件,卷宗,故事,話本,民間傳說。”葉彩唐一本正經的胡扯道:“得出來的結論,不相信的話,大人也可以去將歷年的案件都翻出來,保證這個比例偏差不會太大。” 古往今來,人心都是一樣的,葉彩唐相信自己見過的死人和見過的案子都比夏樾喫過的飯多,糊弄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夏樾果然有些不確定:“你爹還帶你去看過衙門的卷宗?” “那倒是沒有。”葉彩唐飛快把自己爹撈出來:“但小孩都愛聽故事,我爹又不會講什麼才子佳人,就把自己見過的聽過的案子當故事講給我聽。” 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這一家子都挺奇葩,夏樾嘴角抽了抽:“行,那你準備一下,等會兒跟我一起去審袁偉茂。” 他點了點葉彩唐:“換身衣服。” 葉彩唐剛纔已經準備睡了,沐浴之後穿了一身白色家居長袍,頭髮散了下來鬆鬆的扎着,雖然她真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在這個年代,是不合適出門的。 “行行行。”葉彩唐連聲應着:“大人你先去,我換身衣服就來……” 說着,葉彩唐將夏樾送出門,突然道:“大人,等一下……” “怎麼了?” 葉彩唐看着自己可憐的房門:“大人,你會修門嗎?” 夏樾低頭一看,也陷入了沉默。 剛纔以爲葉彩唐要上吊,一時着急沒有多想,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如今只看見斷裂成兩半的門栓晃晃悠悠,悽悽慘慘的掛在門上,隨風搖曳。 “……”夏樾也沉默了:“你先換衣服,我幫你看着門,一會兒叫人來給你修。” 其實這會兒黑燈瞎火,是不太會有人來找她的,但是一個姑娘家的房間不能關,實在不妥。 好在葉彩唐也不在意這個,很快回房間換了衣服,跟着夏樾去見袁偉茂。 袁偉茂就在停屍房外的小廳裏,這會兒眼淚還沒抹掉呢。 王統一見夏樾帶着葉彩唐來了,起身道:“大人,這人交代了一個線索,說他知道殺害何寧秋的人是誰。” 葉彩唐一眼便看見了身材矮小還有些胖的中年男子袁偉茂,他連連點頭,恨聲道:“我知道兇手是誰,一定是他。” “誰?”夏樾對袁偉茂的人品有質疑,問話的態度也比較嚴厲:“事關人命,不可妄言。這是六扇門,一定要實話實說纔行。”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不敢胡說。”袁偉茂點頭哈腰道:“我有一個同鄉,叫做丁浪。之前常來我家裏,和我關係不錯。可後來我發現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老是盯着我娘子,我就不高興了,一次酒後,跟他鬧了一場。” 夏樾道:“鬧到了什麼地步?” “吵,吵了一架。” “真的?”夏樾的表情有點危險。 袁偉茂縮了縮肩膀:“我記錯了,好像是,是打了一架的,打了一架。不過不嚴重,很快就被拉開了,就,就是臉上青了一塊,身上紫了兩塊。” 夏樾點了點頭:“接着說。” 袁偉茂道:“後來吧,我娘子還提過幾次,讓我跟他和好,請他來喫飯,我生氣還和娘子吵了一架。” “其實我們搬來京城,也是我娘子攛掇的,說京城好,繁華熱鬧,更好賺錢……本來我也覺得對,但是昨天跟朋友聚會的時候一聊,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小子也來了京城,他肯定跟我娘子有點什麼,要不然的話,怎麼就那麼巧。” 夏樾和葉彩唐皺眉對看一眼,如果這袁偉茂說的話是真的,確實太巧了。 袁偉茂一拍大腿:“還有更巧的,大人啊,我們家還丟錢,辛辛苦苦攢的五十兩銀子,沒了。” 五十兩銀子,多麼熟悉的數字。 葉彩唐突然覺得眉心直跳,心裏發慌,她感覺很長一段時間裏,五十兩銀子五個字,可能會成爲她的緊箍咒。 不管誰一念,她都頭痛的那種。 夏樾沒專門注意葉彩唐,但眼角餘光還是看見了她微微變了的臉色,略勾起一點脣角。 打蛇打七寸,這果然是個好辦法。 輕咳了一聲,讓葉彩唐專注一些,夏樾道:“你這五十兩何時丟的,你說巧了,是什麼意思?” “昨天?今天,我也不能確定。” 袁偉茂想了想:“這五十兩銀子是放在我家臥室牀下暗格的,我走的時候好好地,今兒回來一看,沒了。但是家裏也沒翻動過,那肯定是我娘子被哄着,把那錢拿走了,說不定丁浪就是見了這錢動了心,這才殺了我娘子,謀財害命。” 袁偉茂是今晚纔回的家,進城便看見了尋屍啓事,忐忑中回了家發現娘子果然不見了。 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不但沒有立刻趕來官府,還有心思看一下家裏藏的錢還在不在,不得不叫人心裏有點膈應。 但袁偉茂越說越激動,恨不得上來扯着夏樾的袖子:“大人,沒錯一定就是他。快把他抓起來,一定是他殺了我娘子。” “坐好別動手動腳的。”夏樾嫌棄的甩了下胳膊,轉頭吩咐:“去把這個丁浪找來。” 袁偉茂眼淚已經擦乾了,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大人,丁浪這人嘴硬但是骨頭軟,要是不承認就打,打個五十大板肯定什麼都說了……” “那小子不僅好色還好賭債,啊呀!” 袁偉茂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來,嚇了葉彩唐一跳。 大家還以爲他想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一起看着他。 袁偉茂角焦急道:“他萬一拿這個錢去賭了,已經輸光了怎麼辦,那這錢我能找賭坊要回來嗎?那是我的錢啊……” 五十兩銀子確實不是小數目,就算袁偉茂做點小生意,不會像葉彩唐那麼缺錢,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筆銀子。若在平時,大家都會同情他的遭遇,儘量爲受害者挽回損失。 但這個時候,妻子屍骨未寒,做丈夫的一身脂粉味酒味,假惺惺的眼淚都未乾就惦記着錢,叫人不得不多想。 大人說的對 “別喊了。”夏樾敲了敲桌子:“你仔細的說說,你和你妻子何寧秋的關係如何。” 袁偉茂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想想道:“好,好呀,我和娘子關系一直都好。” 夏樾面無表情接着道:“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家門,離開之前,與何寧秋之間是否有爭吵?什麼時候到了朋友家,路上可遇見熟人,朋友叫什麼名字,住在何處,你在朋友家時,是否一直有人可以作證,中途並未離開?” 一旁桌上的師爺鋪開紙,提起筆,準備記錄。 袁偉茂這會突然反應過來,激動起身道:“大人您這什麼意思,您該不會以爲,是我害了我娘子吧?” 不過袁偉茂剛站起來一點,就被王統按了下去。 “別亂動。”王統兇道:“大人問什麼說什麼,怎麼查案兇手是誰,大人自然會查。你放心,誰都跑不掉,跟你沒關係,自然不會冤枉你。” 雖然王統這麼說了,但袁偉茂還是一副特別委屈的樣子,委屈又不敢說,滿臉的肉顫顫巍巍的堆在臉上。 葉彩唐突然想起何寧秋的臉,雖然不是青蔥少女,但五官端正秀麗,身材也好,配袁偉茂真的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