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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問話,他不敢不耐煩趕人,但是什麼都說不知道。 走了沒一會兒,葉彩唐和謝止趕了上來,遠遠地就看着衆人籠罩在巨大的陰影裏。 “大人。”葉彩唐手裏還捏着塊糖糕,甩啊甩的:“我問出點事兒。” 衆人目光都落在那糖糕上。 王統忍不住道:“等下,你這糕哪兒來的?” “大嬸給的啊。”葉彩唐咬一口。 真甜真軟,糯嘰嘰,真好喫,裏面還有小紅豆。 葉彩唐突然想到什麼:“我這不算收老百姓好處吧?” 也不知道六扇門講究不講究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回去不用寫檢查吧? 糖糕還是熱的,散着香噴噴的味道,王統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不算,但你怎麼不多收點?” 王統還順便看了謝止一眼,雖然謝止面色坦然,但袖子上一點點沒來得及擦去的紅豆皮兒還是出賣了他。 “那怎麼好意思。”葉彩唐連忙將剩下的半塊都塞進嘴裏,那樣子像是生怕王統會撲過來搶一樣。 夏樾捏了捏鼻樑,只覺得有一點點丟人,決定回去讓廚房做上一大鍋糖糕,六扇門裏每個人都發一盤子。 葉彩唐嚥下嘴裏的糖糕,這才道:“大人,我覺得這個金正利還是有問題。” “說。” 葉彩唐道:“我和鄰居大嬸聊了一陣子,大嬸說金正利不是大方的人,特別貪財。也不樂於助人,跟鄰里關係不好,總結來說就是左看右看,怎麼看都不像是默默做好事的那種。” 一個特別貪財的人,突然不計回報的做起好事來了,叫人不得不多心。 夏樾看向謝止:“謝先生認識的金正利是什麼人?” 都是同行,想必瞭解。 謝止連連擺手:“其實我們不熟,雖然都是同行,也有合作,但是錢財方面來往不多。合作分賬都是事先說好的,而且都是按舊曆的,一般沒什麼可討價還價的。大家也不敢小氣,你小氣一次,後面就沒人和你合作,有生意也不會叫你了。” 很實在,什麼替天行道,都是爲了賺錢。 坑蒙拐騙發大財 見謝止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看時間還早,夏樾決定請大家在外面酒樓喫頓飯,再去見一下盧外北。 看樣子夏樾常請大家喫飯,劉沙王統就罷了,其他的捕快也很自在。 當然,最自在的是初來乍到的葉彩唐。 進了酒樓,落座,葉彩唐開始東張西望。 不是她沒見過世面,不是她少見多怪,說起來就是這麼心酸可憐。 她來到這個年代整整五年,還沒有進過酒樓。 因爲窮。 在酒店喫一頓,可以在外面喫一個月,又不想去了酒樓扣扣索索只點一個青菜,所以想來想去,罷了還是不沾邊的好。 但她依然很自在,雖然眼神中流露出一點好奇,可沒有半點窘迫。 這很奇怪,也很難得,夏樾只能歸結於,有些人天生大氣,有些人天生侷促,葉彩唐就是大氣的那種,哪怕一無所有站在皇宮貴族裏,她就是不顯得低人一等。 你問她爲什麼這麼拽,人家就是這麼拽,不服你咬她啊? 夥計拿上菜單,夏樾點了菜,大家好好地喫了一頓,葉彩唐跟着去見盧外北。 葉彩唐之前見了盧外北一次,但這一次見,還是嚇了一跳。 這才短短几日的時間,他瘦了整整一圈,憔悴的像是老了十歲。 衆人見了也覺得怪可憐的,真是無妄之災。 盧外北見夏樾過去,強打精神將人迎進去,勉強笑道:“夏大人,可是找到兇手了?” 夏樾很抱歉:“還沒有,不過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 “大人請說。” 夏樾道:“你對金正利這個人,瞭解多少?” “金正利?”盧外北一愣:“夏大人說的是金大師?” “對。” 盧外北顯然不瞭解:“金大師怎麼了?” 夏樾嚴肅道:“你只要據實回答,金正利此人如何?” 盧外北想了想:“金大師……挺好的呀。孟家的宅子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聞,我覺得正常的,一個那麼大的宅子空了幾十年,肯定有風言風語,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想請金大師做一場法事,我們也商定好了時間,說好了價錢。” 盧外北說了一個金額。 一百兩。 夏樾點了點頭,這個價格雖然略高,但也不是很誇張,畢竟那麼大的宅子呢。盧外北能買下孟家老宅,自然家境殷實,一百兩不算什麼,是可以負擔的起的。 “後來。”盧外北道:“宅子連接着出了兩起人命,金大師也挺同情我的,說現在普通的法事肯定是不管用了,必須要做一場大法事纔行。他也考慮我這一下損失慘重,所以只收些基本的費用,等兩位死者頭七過後,要在老宅連做七天法事,還是按之前的一百兩,不加費用。” 一場法事一百兩,七天法事一百兩,這簡直是感天動地的清倉大甩賣啊。 葉彩唐聽的似乎有些恍惚,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離開盧家,夏樾看着葉彩唐,然後咳了一聲。 葉彩唐回過神來:“大人。” “想什麼呢?”夏樾有些不滿:“神遊天外?” 葉彩唐感慨道:“做風水先生這麼賺錢啊,一場法事一百兩,去掉成本還能落下九十五兩吧。” 葉彩唐眼中露出毫不猶豫的羨慕和想要,想要,想要。 “怎麼?”夏樾心裏那點不滿更大了:“想去做風水先生?要不要我給謝止說一聲,讓他收你做徒弟?” 葉彩唐心中警鈴大響,連連搖頭。 “我不是那麼愛錢的人,更不是隻愛錢的人。”葉彩唐信誓旦旦:“我跟隨大人,那是爲了替死者鳴冤,抓兇手伏法。那豈是區區一百兩可以比的,那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正義啊。” 雖然明知道葉彩唐這話說的實在太假了,但夏樾的不滿還是被治癒了,矜持哼一聲:“這樣最好,坑蒙拐賣的事情,還是少做。” 這世上並非沒有真正有本事的風水先生,但大部分就是坑蒙拐騙。葉彩唐這樣完全不懂的人若是爲錢入行,那不用說,靠的就是三寸不爛之舌,騙一個是一個。 葉彩唐連連點頭。 夏樾更舒服了,安撫她一句:“好好給我幹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虧待不虧待都是後話了,至少這次的案子,就衝着給林玲討一個公道,葉彩唐自己貼錢也要查到底的。 想着,葉彩唐嘆了口氣:“大人,明天我想請一天假。” “嗯?”夏樾咦了一聲,立刻就反應過來:“你朋友的後事,要辦了吧。” 京城這邊的規矩,有人過世,有年紀或者有身份,兒女成羣的長者,在家停靈七日下葬。 林玲這樣未婚的女子,在家停靈三日就要下葬。 葉彩唐之前已經預支了三個月的薪水,託人帶回去給了林母,讓她放心該怎麼置辦就怎麼置辦,不說和誰比風風光光,也不能讓林玲走的太委屈。 給死者風光,就是給活人慰藉。 葉彩唐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父母早亡,林玲和她母親對我十分照顧,什麼都顧着我,什麼都想着我,當我是一家人一般。如今她發生了意外,以後我就得顧着她母親,我都想好了,以後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百年之後,我給她養老送終。” 這話題有些沉重了,衆人聽着都有些唏噓。 夏樾還是實在:“今晚林玲屍體運回,你就隨着一起回去。晚上不必回來,多陪林玲母親一夜。若是錢不夠,儘管對我說。” 夏樾雖然在坑她進六扇門這件事情上,一定有蹊蹺。但是日常相處,爲人處世倒是真的大方寬厚,葉彩唐認認真真的謝了,這個上司能處。 林玲的屍體,何寧秋的屍體,還有慘不忍睹不知名的屍體,並排一列在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