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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錯。”她說,“我記得你兒子選在了弘昀身邊。” 海保立刻又恭敬了幾分,笑道:“是,二阿哥看中那丹珠,這是他的福氣,奴才多謝主子恩賜。” 長樂只是看着他淺笑,“那孩子機靈,弘昀很喜歡,我瞧着也精神。” 海保略微抬眸,看到她嘴角的笑和眸中的一點溫煦,飛快低下眼簾,道:“那丹珠若是不聽話,側福晉和二阿哥隨意處置教訓,望他能擔得起事。” “那丹珠很好。” 海保語氣裏多了一分惶恐,“側福晉謬讚,奴才會提點那丹珠,讓他多爲主子分憂。” 長樂點頭。 “奴才告退。”海保告退離去,確定了一件事,當初那丹珠選在二阿哥身邊定有側福晉的意思。 海保心裏愈發忐忑,側福晉如此做必有用意。 長樂緩步於庭院中,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春日快到了,天公也作美。” “是呢。”杜鵑笑道:“再過一月,天氣就回暖了。” “是。”長樂提了提袍子,進了屋裏,杜鵑笑道:‘“側福晉,快看看,這匣子裏裝的是什麼?” 長樂笑,“不急,等阿媛回來了一起看。” “哎!”杜鵑也高興爺能寵幸側福晉,若是日後側福晉能再生幾個孩子,這位置還有誰能撼動。 “去把三阿哥抱來,我帶他走走路。” “是。”杜鵑喜盈盈地出去了。 伴月居一旁的蘭雪堂外,立着兩個人賊頭賊腦地趴在牀邊兒聽裏面的動靜。 “果真有女孩兒的聲音,是阿媛。” 高個兒的年輕人貼過去,聽了一會兒,“的確是,你耳力不錯,四哥竟然叫阿媛也一同進學,這是要培養一個女狀元不成?” “阿媛聰慧,四哥願意教就教唄,總好過大字不識做個睜眼瞎。” “瞎說,我皇室的格格有睜眼瞎的嗎?” “嘿嘿,誒?弘昀要給他的師傅出題呢。” 十四阿哥立刻附耳在窗前,只聽屋裏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師傅師傅,方纔我背書毫無錯漏,也可以休息一會兒了是不是?” “格格還沒背完呢。”魏先生不爲所動,對這位阿哥的聰慧實在驚歎,由其佩服起毅力,每日早晨的動靜他不是不知道,有時候還會被他拉着一同在院子裏跑,他覺得有失體統,但阿哥總是振振有詞,簡直不像五歲的孩童。 “沒關係,沒關係,讓姐姐背,師傅來,快來,我有道題考師傅呢。” 魏先生頭大,算學實在不是他所長,偏偏二阿哥又極爲喜歡與他討論,“阿哥,不可胡鬧。” “師傅,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弘昀笑眯眯道:“此題前年未有人解出,若是師傅解出來,可是千年來的第一人了。” 魏先生意動,想了想,不由得在心裏算起來,但想到不能被其所惑,便道:“阿哥不妨用多餘出來的時辰習字。” “自然,自然。”弘昀笑着拿出字帖,提起毛筆開始寫字,“我練完這一行,師傅可要說出答案來。” “既然是千年未解出,那你豈不是在爲難先生?”阿媛斥道,“不可胡鬧。” 弘昀笑道:“我解出來了。” “果真?”魏先生和阿媛齊齊看向他,弘昀得意點頭,“可簡單了,師傅,姐姐,來,我給你們解釋。” 阿媛猶豫,她看看手裏的書,這一段她還沒有背熟呢,想了想,道:“師傅不如我們一起聽聽?” 魏先生遲疑,總是如此,未免太不像樣子,弘昀道:“師傅,師傅!快來吧!” 哄了兩人過來,他拿出一張紙開始在紙上演草,他說的十分清晰,一遍說完,只見二人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還沒聽懂?好,這樣,我們用雞翅法來算,假設三十五隻全是雞,那麼雞腳與雞翅總數爲多少?” 師傅略微一算,道:“七十隻腳外加七十個雞翅,一共一百四十。” 弘昀讚賞,“沒錯!記住一百四十這個數字。” 魏先生觸到他眼中的讚賞,略微窘然,只聽他又問大格格,“現如今知道雞腳94只,請問雞翅多少個?” “九十四,因爲雞腳與雞翅一樣多。” “若是九十四隻雞翅,數字不再是一百四而是一百八十八”弘昀失笑,“不急,我們要用一百四來減,減去九十四隻腳,雞翅爲多少?” 阿媛道:“四十六隻雞翅。” “不錯,四十六隻雞翅對應多少隻雞?” 魏先生道:“二十三隻雞。” 弘昀含笑,問阿媛,“籠中雞與兔,共三十五隻,如今雞二十三,兔子多少?” 阿媛學了一段時日的算學,這對她來說不難,於是不假思索道:“十二。” 魏先生一算,含笑點頭,“果然,果然。” 阿媛不解,弘昀提醒,“你現在算算,十二隻兔子的腳和二十三隻雞的腳加起來是不是九十四?” 阿媛拿出一張紙,開始列豎式,不消片刻,眼睛一亮,“果然如此,爲何如此呢?” 弘昀拿起筆,用改過的現代方程給他們解釋了一遍,二人恍然大悟,魏先生連連點頭之際,門外衝進來一人。 “再講一遍!” 阿媛驚道:“十六叔?十四叔也來了!” 二人行禮,魏先生聽說二人來歷,亦趕忙行禮,十四叉腰,看了眼紙上的演草,“呦,小子你行啊!” 胤祿拉着弘昀道:“第二種方法你再說一遍,我聽着新鮮。” “你們二人在門外偷聽啊!”弘昀道,十四不滿,“什麼叫偷聽,我們在替你阿瑪監督你,不想你不好好讀書,反而爲難先生。” 魏先生欲說話,十四一個眼神遞過去,不許他吭氣,弘昀道:“我們是在商討題呢,十六叔,來我給你講。” 弘昀機智地岔開話題,給胤祿講了一遍,胤祿連連點頭,笑得狡黠,“這題千年前就有,出自《孫子算經》,而且已有解法,你撒謊騙師傅說從未有人解出,該當何罪?” 魏先生尷尬一瞬,弘昀也連忙討饒,“十六叔,我鬧着玩兒的,這不是讀書讀的有點累了嘛,勞逸結合纔對嘛。” 十四下巴抬抬,“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不安分的,當初果然沒看錯。” 弘昀嘿嘿笑,阿媛道:“十四叔你們怎麼出宮了?” 十四對着阿媛還是溫和的,“我們是來……” 胤祿已經迫不及待答了,“我是來看嫂嫂的畫的,你是不知道,德妃娘娘還有我額娘有多稀罕嫂嫂的畫,直接掛在中廳裏,汗阿瑪一進來就看到了,汗阿瑪都誇讚不已。” 阿媛自豪,“那當然了,我額娘畫畫是最好的。” 胤祿笑道:“那是那是,我今兒就是爲了看嫂嫂的畫的,我正好要請教一二呢。” 阿媛點頭,“好,我帶你們去,但是,我們還沒有讀完書呢。” 弘昀看向十四,道:“十四叔,你也是來看畫的?皇瑪法給你們放假啦?” “當然沒有,不過日後我不用在宮裏了。”十四隨意地靠在他的桌角上,臉上是如釋重負,“我是來等四哥的!他是求了汗阿瑪非要跟來的。” 胤祿嘿嘿笑,阿媛立刻道:“十四叔是不是要開府了?” 十四臉上有明顯的笑意,“自然。” 胤祿羨慕不已,“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像十四哥一樣,早點出宮。” “你出什麼宮,好好讀你的書,你看看弘昀,這麼小,就將算學弄得頭頭是道,還不好好讀書給汗阿瑪爭氣!”十四訓斥中帶着得意揚揚。 胤祿不介意,憨厚道:“有兄長們給汗阿瑪爭氣,哪裏等得到我呢,不說了,弘昀走,咱們去看畫去,魏先生,就給我們放一天假吧?行不行?魏先生?” 十四也看了過去,魏先生看看他們,又看看大格格和弘昀,阿媛爲他解圍道:“先生,我帶十六叔去看畫,弘昀在此讀書,阿瑪應還沒有回來,不如十四叔從旁監督弘昀一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