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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不知。” 蘇氏有孕的事兒很快傳遍府上,一時間衆人往來不斷,四福晉回來後,屋裏的大丫鬟青竹立刻迎了上去,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福晉猝然聽見這消息,愣了一愣,“當真?” “是,貝勒爺後來又叫人請了郎中,已是確鑿無疑了。” 福晉略略沉吟,笑道:“這是好事,府上終於又要迎來新生兒了。”她只生了一個,其餘的孩子皆出自李氏,其餘人能懷,的確是好事一樁,“準備一些緞子,等會給蘇格格送去,免了她以後的禮,讓她好好養胎。” “是。” 菱角睃了一眼福晉的表情,道:“若是蘇格格日後生了孩子,福晉也可以將孩子抱到自己名下。” 福晉冷淡,“爺不會讓我再養孩子的,有了李氏那兩個孩子,我也不想再沾手,沒得出了氣力還落得一身的埋怨。” 菱角道:“是,反正不管何人生的,都越不過大阿哥去,也都得叫福晉一聲額娘。” 福晉點頭微微一笑,問青竹,“李氏什麼反應,依她的脾性,怕是有的鬧?” 青竹道:“側福晉聽說消息,一早就命人送了禮過去,三匹緞子,還有燕窩阿膠等補品。” 福晉頷首,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懂事了。 書房裏,胤禛猛地掃落桌上的東西,硯臺碎裂一地,墨汁撒了一地,幾支上好的湖筆也全都跌落在地。 他一腳踢翻了腳爐,腳爐中的炭滾落一地,屋外前來稟事的海保嚇了一跳,推門而入,“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蘇培盛即刻命人進屋將屋中打掃一二。 海保上前,小心賠笑,“可是朝中之事令爺不快,奴才極少見爺發這麼大的火。” 胤禛陷入椅子裏,屋中是瀰漫開來的煙燻味兒,海保將窗子打開,回身,看到桌邊的主子合着雙眸,一手捂着額頭,脣抿着,棱角分明的面龐透着不亞於冬日的冷肅。 海保朝蘇培盛示意打聽,蘇培盛做了個口型,待屋中收拾妥當,海保上前,道:“爺,莊子上的事兒都辦妥了,直等春日,爺叫我盯的事兒我也都打聽過了,熱河行宮的工事的確還差東南邊兒的湖池樓閣沒有寫好,之前管事的人去過八爺府上。” 胤禛睜眼,“老八的人真是遍及各處。” 海保微微一笑,道:“八爺文質彬彬,禮賢下士,工部尚書也頗多讚譽。” 胤禛點頭,“的確,論其口才當屬兄弟中第一,論其學識,亦不亞於老三。” 海保沒有說話,胤禛道:“你幫我查一件事。” “爺儘管吩咐。” 胤禛沉吟,“你去趟江南,幫我查一件事,向李氏父親打聽清楚……” 海保聽完微怔,道:“是,奴才一定查清楚。” 他的兒子那丹珠被選在了二阿哥身邊當哈哈珠子,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他驚訝壞了,那丹珠不過是個湊數的,可是沒想到兒子回來說,二阿哥十分喜歡他。 他本該高興的,可心裏卻忍不住的忐忑,他是乳保之子,是爺最信任不過的人,那丹珠有幸到阿哥身邊,自然是爺的恩典。可,偏偏是二阿哥,而……不是大阿哥。 海保眼中多了憂愁。 “出去吧。” “是。”海保恭敬退後,轉身離去。 胤禛想到李氏待蘇氏殷勤的畫面,以及後來勸說他多多關懷蘇氏等其餘妾室的話語,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 跨院裏的雪人還在庭院一角,屋裏的光輕飄飄地落在它的身上,冷風捲過廊檐下的燈籠,它們相互致意,左右搖晃。 胤禛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一雙兒女皆在,還有扶着牀邊兒的老三搖搖晃晃走路。 長樂起身,“這麼晚了爺怎麼來了?” 阿媛弘昀齊聲喊人,胤禛道:“明早不需要進學嗎?” 阿媛起身,面有拘謹,道:“阿瑪,我們這就走。” 弘昀道:“額娘,我想拿幾塊今日新作的糕點回去。” “喫過飯了還喫什麼糕點,這麼晚了,喫了不好克化。”長樂輕斥,解去胤禛的外衣,見弘昀一個勁兒往桌上瞧,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示意他聽話,弘昀抓着她手搖了搖。 長樂不答應,道:“不是說給你阿瑪留着嗎?” “這倒也是。”弘昀一笑立馬放棄了,對胤禛道,“阿瑪一定要嚐嚐這糕點,我們都愛喫。” “沒事兒就滾蛋吧。”胤禛輕聲道。 “是。”弘昀與阿媛行禮告退。 長樂拿起桌上的糕點,走到胤禛面前,巧笑嫣然,“四爺要嚐嚐今兒新出來的糕點嗎?弘昀從喫飯前說到飯後,一定要留着給爺嚐嚐。” 胤禛嗤笑,冷冷道:“他要有心,早就來了,何必等我來做這樣子。” 長樂當做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道:“小孩子說風就是雨,忘性又大,四爺嚐嚐吧,不要辜負孩子的一片心意。” 胤禛搔了搔頭頂,看着眼前的紅棗糕,長樂拿起一塊遞過去,他接了,喫了幾口,長樂去倒了一杯茶,“爺喝一口吧。” 胤禛就着她的手喝了兩口,“弘昀甜的也愛喫嗎?” “是。”長樂坐到他身邊,道:“弘昀在爺那兒的時候可乖巧?他一向頑皮,不知會不會打攪到爺。” 胤禛靠在炕上的迎枕上,銳利異常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她面上,這麼久了,她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彷彿這些日子的鬱悶都是他在自苦一般,而最叫他意想不到的便是她如今不動聲色與他周旋的功夫,“那是我的兒子還是其他人?” 長樂無言,這話說的沒有由來,倒像是故意撒氣,只道:“哪有母親攔着孩子不讓他見父親的,難道弘昀得爺喜歡我會不高興嗎?” “這可說不準。”胤禛冷冷道。 長樂淺笑,“再喝一口吧。” 他拿過杯子放到一邊兒,扼着她手腕的手猛地一動,將她拉到身邊兒,撫弄她的脣瓣,眼神幽深如潭淵,燭火之明似照不到底。 長樂撫上他的手,不着痕跡地抗拒,“夜深了。” 他猛地攥手,將她捏得生疼,動作堪稱粗暴。 長樂微微擰眉,默不作聲,等到被拉近他懷裏她也依舊無動於衷,衣服滑落,她在他耳邊輕聲道:“回牀上吧。” 他眼中是點燃的火焰,屋中的炭盆燒得旺,他渾身發熱,這熱被長久的壓抑攪弄,他已分不清自己最初來這兒的目的。 將她拋在牀上,他想也不想,將她壓下,長樂攬上他的肩膀,聽到他喉間發出的聲音,忽然推開了他,他不愉,“李氏!” “急什麼?”她輕聲抱怨,扯落帳子,伸手過去,開始退他的衣服,他扼住她的手腕,粗糲的拇指在她手腕摩挲。 她含笑的眼眸像是在三春水中浸過,這熱情讓他激動,身體裏似有什麼在不住地湧動,讓他頭腦發昏,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個女人在脫衣服,他額頭上爬上了汗珠,摸了一把,伸手去拉她。 不想又被避開,很快,他觸到了一片柔軟。 帳子落下,帳外的燈火在搖曳。 長樂從帳子裏出來,聽着帳子裏的動靜,去了阿媛屋裏…… —— 次日,長樂剛從蘇氏的院子裏回來,不期然看到院裏立着一人,褲腳是溼的,似乎走過雪路。 “海保?” 海保回身,藍天晴雪中,只略略看到她含笑的眸,他垂目恭敬行禮,“奴才給側福晉請安。” 長樂看着腳下的人道:“起來吧,有什麼事兒?” 海保起身,行禮時看到她腳下蹬着一雙繡花的兔絨鞋,“爺讓奴才來給側福晉送東西。” 長樂看了眼杜鵑,杜鵑接過,道:“是爺賞給我們側福晉的?” 海保笑了笑,“是。” 杜鵑高興,長樂道:“辛苦你走一遭,前兒聽說你要回莊子上打理糧莊去?” 海保恭敬道:“豈敢說辛苦,側福晉折煞奴才了。馬上開春,奴才是得爲爺分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