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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哀家答應你,這不算難,當真不想要別的了?”太后言語調皮,“哀家這兒還有好多寶貝呢,端看你識不識貨。” 太后這話一出口,大家都笑了,紛紛嚷着太后偏心,只偏疼老四媳婦兒,太后笑盈盈道:“都是好孩子,不過是我愛惜她這畫技罷了。” 長樂再次叩謝,認真道:“太后娘娘喜歡,臣妾萬死不辭,那臣妾便厚着臉皮,想要討兩份顏料,不瞞太后娘娘,臣妾的女兒也喜歡畫畫,若是有朝一日學出個模樣,也爲太后娘娘效力,那便是最大的榮光了。” 德妃一蹙眉,太后來了興致,“你生的那個丫頭叫什麼?” 長樂笑道:“叫阿媛,四貝勒取的名。” 太后點頭,“這是好事,若是能像你畫得這麼好也是她的造化。準了,起來吧。” 長樂起身,坐了一會兒,太后面上有了乏意,衆人告退,德妃帶着長樂回永和宮後,開門見上,道:“你想叫阿媛學這些? 長樂道:“作畫太過辛苦,阿媛身子弱,但她頗有興致,臣妾便想着讓她玩玩兒也就罷了。” 德妃擰眉,“這事兒我聽胤祿說過,若阿媛果真喜歡畫畫,還能像你畫的一般好也是一樁美事,老四怎麼說?” 長樂恭敬道:“貝勒對阿媛看重,叫她與弘昀一處讀書識字外,還讓她習武強身健體,畫畫的事兒倒也不反對。” 德妃瞭然,眼中帶着犀利的審視,“老四對你生的兩個孩子看重。” 長樂道:“畢竟是貝勒的長女,難免疼愛些。”她沒有提弘昀。 德妃沉吟一瞬,“除了想叫她畫畫,你還有什麼打算?” 她大約猜出她的意思,若是自己的女兒也像她一樣,有這樣的能耐,她何須這麼多年籌謀,讓她嫁在京中。 長樂跪在德妃面前,道:“臣妾斗膽,想讓阿媛留在京城。” 德妃嘴角挑出一抹笑,道:“你好心思,從 海保的謊言 ◎阿媛的事有望!◎ “臣妾當日並無此意, 但見阿媛果然有幾分天分,便生出此念,臣妾卑陋想用自己的微末技藝爲她選一條可以選擇的路。” 德妃看向眼前的女人, 這女子她一向不喜, 如果不是老四喜歡,她絕不會再看一眼,可此刻, 她倒覺得可以高看她幾分, “宮中畫師的畫你也看看。” 德妃命人拿來西洋畫師做的畫, 鋪開在她眼前,長樂走上前, 細細端詳, 西洋的油畫與傳統水墨結合在一處,雖還些沒有融合好,但已能看出技藝的進步。 至於其餘的幾副純油畫和靜物素描, 技藝不亞於她, 長樂笑道:“畫師畫得不錯。” 德妃鳳目一挑, 看向她, 從她柔和清麗的面上看到了雲淡風輕的傲意,輕輕揮手命人將畫卷收起來,“阿媛你能教的出來嗎?” 長樂道:“臣妾想教,不過有時忙碌反而顧不上。不知……阿媛可否在傳教士那兒受教。” 德妃猛地看向她, 想不通了,“你讓傳教士來教?可阿媛是女子, 未免不便。” “宮中反而最不必擔心。” 德妃沉吟思索, 越想越覺得她這想法荒唐, 但想到當年太皇太后身邊的蘇麻喇姑還曾爲爲宮廷製作衣, 一時又覺得未必不可行,“阿媛須得拿出可看的東西。” 長樂恭然應聲,“是,臣妾多謝娘娘。” “成與不成可不是本宮能做主的,你讓她留在宮中只是爲了讓她學畫?怎麼沒想過讓弘昀進宮,我聽胤祿說,他算學極好。”德妃依然警惕,李氏變化極大,如今這樣叫人摸不透,她實在需要再考察考察她。 長樂道:“弘昀喜歡算學,但不甚好學,也就記性還算不錯,太過頑皮,如今先生拘着他習字呢,若入宮,只會惹人笑話,更不知惹出什麼亂子來。” 德妃見她說的認真,語氣裏有苦惱,想到胤祿說的弘昀能將老四府上的先生考倒,便明白這孩子的脾性,應是個調皮的。 “弘昀想來有幾分聰慧的,不好叫他荒廢學業,過些日子將他帶進宮裏來,我囑咐他幾句。” 長樂立刻叩謝,“臣妾替弘昀謝娘娘教導。” “老四福晉說蘇氏有孕了?” “是。”長樂笑道:“蘇氏有了好消息,大約八月就能生產,這回臣妾出痘,還多虧了蘇氏與耿氏照顧三阿哥。” 德妃聽她語氣中的高興是當真的,面上也不見往日的小性兒,又滿意幾分,“多個手足多份助益。” 長樂笑道:“可不是,若是蘇氏能生一個阿哥,與三阿哥年歲也差的不遠,也能有個玩伴一處長大,免得孩子孤單。” 德妃心中舒坦,道:“起來吧。” 長樂起身,德妃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看來你這些年是真的長進了。” 長樂垂目一笑,“是。” …… 六月初,康熙回到京城。 胤禛在忙完宮裏的事兒後幾乎一刻也不閒地往府裏趕,人匆匆而至,看到門口等候的衆人,視線落在長樂身上,“福晉帶衆人回去,李氏你到我書房,海保呢?” “海保……”福晉與長樂一同開口,皆以爲在問自己,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收聲,末了,福晉道:“海保還在莊子上。” “讓人叫他回來,我有話要問他。” “是。”福晉見他頭也不回地往裏走,趕忙命人去莊子上尋海保。 伴月居內。 胤禛開門見山問起她出痘的事兒。 長樂一一回答,胤禛越聽越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實驗做了三回,往幾個已經生過痘的人身上種過,皆不見其再生牛痘,更重要的是,之後還曾給那些得過牛痘的人身上種過天花,亦不見他們身上長天花。” 胤禛鄭重道:“你有功。” 長樂道:“無意間發現的,說起來多虧了十四爺留住那些牛,此事事關重大,四爺打算怎麼做?” 胤禛不答反問,“此番功勞卓著,汗阿瑪必會獎賞你,你想要什麼?” 長樂渾不在意,“無意間發現的,豈能貪功,何況這是造福百姓的事兒,若有獎賞,也該落在四爺身上,或者十四爺身上,德妃娘娘一定會高興。” 胤禛聞言,深目久久凝視,不想她有這樣的心胸,“還是你仔細,我等會就進宮,只是你什麼都不要怎麼能行,你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 長樂當做沒看到他眼中欣賞和某種補償般的許諾,道:“弘昀對西洋學感興趣,可否找幾個傳教士在咱們府上教他?” “找傳教士做什麼,漢家大儒還瞧不上?”胤禛發現了她的淡漠,眉峯微微一擰。 “魏先生並非漢家大儒,何況傳教士會很多東西,咱們大清的炮還是白晉幾個監製的呢?若是以後兒子有興趣,也可以造大炮。” 胤禛見她說的認真,但實在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以及到底要什麼,“你想法還挺多,是你想出來的,還是弘昀的主意?” “他喜歡上次從你這兒拿走的西洋書。” 胤禛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他的眼神變得幽深。 長樂一下起身,“不願意便罷了,妾身告退。” “你!”胤禛將人叫住,“站住!” 站住你大爺,長樂頭也不回地走了。 胤禛悻悻,他說什麼了,這麼大脾氣!他一時又氣惱又下不來臺,這個女人越來越囂張了,這東西若是獻上去,只怕要騎在他頭上了! 他氣得往凳子上一坐,兀自生了會兒悶氣。 大約一個時辰後,海保急匆匆地趕來了,手裏拿着一個盒子,打了個千兒,“奴才給爺請安,爺吉祥。” “起來,將莊子上的事兒如實道來。盒子裏面是什麼?是記錄的那些人的症狀變化是不是?” “是。”海保立刻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