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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愕然, 連福晉也詫異至極, “穎”?皇上親賜封號?給一個側福晉? 幾朝以來, 似乎還沒有給側福晉封號的慣例。 大家不時睃一眼側福晉和大格格, 大格格還未成年還未出嫁就先封了爵有了俸祿,享的是貝勒爺嫡女的待遇,這也是大清頭一份吧…… 這時,她們才覺出側福晉做了多大的功勞,朝廷又有多看重。 阿媛也有點茫然,入宮學畫,那她豈不是要與額娘弘昀分開? 胤禛率先道:“臣領旨謝恩。”衆人忙叩謝皇恩。 弘昀直勾勾地看着一邊太監手裏拿的東西,眼睛直髮亮,阿媛瞧見低聲問,“看什麼呢?” “鍾。” “那是西洋鍾,皇瑪法和太后娘娘的宮裏就有,會發出聲響,叫自鳴鐘。” “是嗎。”弘昀喃喃,這東西做起來不難,他嘴角一勾。 福晉道:“此番李氏立了大功,是該好好慶賀,阿媛又獲了晉封,爺,不如明日舉行家宴,邀親友同賀。” 胤禛看向長樂,並不同意如此大張旗鼓…… 長樂淡淡道:“功勞在衆人,我趕巧了,莊子上的人才是真真的冒死做實驗,還請四爺厚賞他們。” 胤禛頷首,“有理,李氏的確有功,而且是造福百姓的大功,除了宮裏的賞賜,我自有另外的賞。” “恭喜側福晉,賀賀喜格格。”耿氏蘇氏幾個接連恭賀。 阿媛面上有些許的赧然,匆忙中向福晉看去,見她神色淡淡,便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喜意,只牢牢牽住小久兒的手。 小久兒好奇地看看這兒看看那兒,手伸進嘴裏吮吸着,口水流了一下巴。 “多謝四爺,福晉。”長樂一禮,淺笑道:“妾身還要畫畫,就先回去了,宣妃娘娘令我爲其作畫一幅。” 她言語溫柔,面上不見驕橫,與往年大爲迥異,伊格格輕笑一聲,道:“皇上賜了穎字,我們日後是叫穎福晉還是穎側福晉呢?” 長樂帶着幾分逼視,道:“都在四爺院內,姐妹相稱,你想怎麼叫,給大家說說。” 大家看向伊格格,伊格格看看福晉道:“福晉出力也頗多,難道只能得口頭獎賞嗎?” “你是覺得四爺不公允,還是對皇上有意見?”長樂一點也不饒她,“伊格格怕是見我們有賞她沒有,所以拿了福晉說嘴呢,四爺不如賜她一隻鸚鵡讓她打發日子如何?” 大家皆捂脣低頭笑,還得是側福晉。 阿媛和弘昀亦低頭暗笑。 伊格格麪皮漲紅,看了眼福晉,又害怕得看看四爺,一雙妙目藏了羞慚嗔怒。 福晉輕斥,“剛說了姐妹相稱,這會兒說話倒疾言厲色起來了。” “我脾氣臭,比不上衆位姐妹,但也不喜歡挑弄是非的人。”長樂冷冷道。 胤禛不悅地看向伊格格,伊格格眼神躲閃。 “行了,都下去罷,管好自己的嘴!”胤禛擰眉斥了一句,視線依舊在長樂身上縈繞,見她說的又冷又快,一時想起了她往日的頗蠻傲氣,這樣倒與往日相同了。 長樂帶衆人告退,路上,蘇氏對耿氏道:“你有沒有發覺側福晉一下變得不一樣了。” “這話你說了多少遍了。”耿氏見怪不怪。 蘇氏拉着她,低聲道:“你不覺得她跟換了個人一樣嗎?” 耿氏輕描淡寫的:“你的意思是以前的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氏有孕心裏還感謝側福晉的,但要說她往日好,她是萬萬不願意認的,“只是變化也太大了,先是搭上了宮裏,給太后作畫,現在又因爲牛痘一事得了封號,而且大格格也得了爵,這……這真是不敢想,依她那個性子,若是會畫畫,按理應該早拿出來顯擺了,怎麼往日不曾聽聞。” 耿氏微微嘆息,她哪裏知道,只當她是往日藏拙不正顯露,總不可能真的換了個人,李氏還是好運氣啊,本以爲出了痘沒那麼容易熬過,誰成想,竟能因禍得福,“事情就在眼前有什麼不敢想的,側福晉有造化。” 蘇氏點頭,“我們怎麼就沒有這樣好的運氣。”她撫着肚子,耿氏翻了她一眼,“你就偷着樂吧。” 蘇氏嘿嘿一笑,看到她的不耐煩,趕忙將人拉着,“我是真心這麼想的,沒想着炫耀。” 耿氏笑而不言,看着她的肚子也是真的羨慕。 —— 回到側院,弘昀拱手連連道:“多羅格格,給您請安了。” 阿媛瓷一般的面上敷上了輕紅,捶了他幾下,“你少來笑話我。” 弘時搖搖晃晃地走來,“姐、姐——姐、姐——” 阿媛將他抱起來,“剛纔真乖,小久兒,你有名字了,是皇阿瑪給你取的,你叫弘時,弘時,弘時?” 弘時笑,伸手朝阿媛臉上戳去,阿媛嫌棄的給他擦了手,“快點長大,讓哥哥帶你玩兒。” 弘昀捏了捏小孩兒的手,長樂說的沒錯,他果然叫這個名字。 弘時,一個被父親厭棄的孩子,未至而立之年亡故。 他戳了戳他的腦門,“日後可要孝敬我啊。” 阿媛笑了一下,起身道:“額娘……” “害怕了?”長樂招手,阿媛坐去她身邊兒,“皇瑪法怎麼會叫我進宮學畫,我,我不想入宮。”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忘了我們說的?還是你反悔了,要讓他人決定你的命運?” “沒有,我只是捨不得你們。”也害怕,她想到了弘暉,弘暉當初一個人在宮裏是不是也這麼膽怯。 “額娘!”阿媛猛然抱住她的腰身,“我想同你們在一處。” 長樂摸着她的肩膀,眼中也有了輕愁與複雜,“若是你實在不想去……” “聖旨已下,這樣的恩典何處去求。”阿媛懂事道:“女兒願意去。” 長樂摸了摸她的臉,有許多話要說,可一時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不知何時,眼中有了水霧,“往年,是額娘對不住你。” 阿媛抱住她,認真道:“額娘,過去了,要往前看,而且我現在不是回到額娘身邊了嗎?” 長樂心酸難忍,也不知道這樣對她來說是好還是不好,既然她已經影響了她,那麼她應該爲她提供她能付出的一切,也好過遺憾重重。 —— 老四接連三日出門應酬,每日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 他照舊來到了西院裏。 七月的傍晚減去了炎熱,風動木葉,颯颯作響,他踉蹌着來到院中,看到打開的門,和門窗中傳來的孩子們的聲音,在那兒立了一會兒。 “爺?”蘇培盛道:“奴才扶您進去?” 胤禛搖了搖頭,坐在了廊下,他闔眼靠在廊柱上,聽着弘昀的聲音。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 “天對地,啊哇啊哇……” “天對地。” “天對地!” “雨對風。” “雨對嗡……” “是風。” “是嗡。” 弘昀很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兒,“是風啦。” “我瘋啦!啊——”弘時抱着腦袋大喊一聲,阿媛抬頭,“怎麼了?誰瘋了?” “瘋了!”弘時鸚鵡學舌,甩着手,腦袋左一搖右一搖,笑得露出兩顆門牙,像個小傻子一樣。 弘昀將他拉過來,“來,一起玩兒拍手。” 弘時聽懂了,啊呀叫着將手掌拍得啪啪響,弘昀點頭,“對,做的對。來,像我這樣,天對地,雨對風……” 弘時哈哈笑着看向桌邊兒的額娘和姐姐,往那邊兒去。 弘昀將他抓過來,手中一晃,多出一個布球,他拋到了對面兒的稍間,“撿回來。” 弘時嘎嘎笑着跑過去,腳下一踉,趴到在地,奶嬤嬤立刻要去扶,弘昀制止,“弘時是男子漢,讓他自己起來。” 弘時在地上嚎了一聲,發出不知名的嬰語,弘昀走過去,聽到他拉長了哭聲開始魔音作戰,拍了拍手,“弘時,自己起來,起來哥哥陪你玩兒,快,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