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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麼弄些和尚道士掩人耳目,要麼放縱弘時與老八的孩子交往,眼睜睜看着弘時和弘旺幾個日漸親密,連自己的兒子都利用上了……” 她越說越恨,弘昀說的對,這樣的人她到底是怎麼忍着不弄死他的。 輕噓了口氣,努力將心裏的怨氣收斂,有了弘昀,她像是有了底氣一樣,愈發得忍不下了。 弘昀掩去眼底的深思,跟着她一同氣憤道:“原來是這樣,那他可真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長樂道:“嗯。不過他既然對你上心了,以後對弘時也會上心吧。”希望弘昀能改變他,讓他知道如何與孩子相處,至於她,如果不是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真是懶得再搭理他一眼。 “那當然,有我在,肯定把他培養成一個關心孩子的父親,不會讓弘時落到史書中的境地。” 長樂微微頷首,弘昀起身,“我去看看阿媛,看她收拾好了沒有。” “好。”長樂看着他離開,忽然嘆了口氣,眼中有幾許悔意。 暖閣門退開,弘昀看到阿媛在收拾東西,叫翠兒巧兒出去,“要不要我幫你。” “用不着,額娘高興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總感覺額娘對着阿瑪冷冷的。” “是嗎?”他往她嘴裏塞了一顆糖,“你以後有本事了,也可以這樣,用不着看誰的臉子,還能甩臉子,怎麼樣,爽不爽?” “弘昀!”阿媛氣笑,“你瘋魔了。” 弘昀嚴肅地搖搖頭,“我是被邪魔奪去了魂魄了。” “你,”阿媛對他言語中的不恭感到喫驚,低聲道:“那可是阿瑪,怎能放在嘴邊戲謔,你瘋了吧你!” “瘋了,徹底瘋了。”弘昀學着弘時的樣子抱頭,阿媛打了他,“你正經點兒,日後這樣的話不可說出口,對誰都不能說……阿瑪對你難道不好嗎?” “我對阿瑪也不壞啊。”弘昀笑,阿媛嚴肅道:“那是阿瑪,是我們的父親,我們對阿瑪恭敬是應當的,否則何以爲人?” “我沒有不恭敬。” 阿媛直指事實,“一種是言語中,一種是心中,心中無敬意,嘴上的恭敬便是僞善。” “知道了。”弘昀點點頭,“女狀元就是不一樣。” 阿媛抿脣不說話,只是嚴肅認真地看着他,不妥協,硬要他做出幾分保證來,弘昀投降,“阿瑪我是打心底裏敬服,也會做到不辜負待我好的人。” “何來辜負與不辜負,那是阿瑪,是你應該做到的,這可不是你能隨意選擇的。”阿媛道:“你不是已經開始讀論語了嗎?難道不知道何爲孝嗎?” 弘昀連連點頭,笑道:“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嗎,你說得對,我一定將恭敬孝敬時時放在心的。” 阿媛滿意,“這就對了。” 弘昀拿出一個荷包,“這裏面的糖豆一定要按時喫,但是,記得不要叫人看到。” 阿媛對他總是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到不解,忍不住道:“你到底從哪裏來的這些東西?” “外面買來的。” “可是額娘從來沒有出門叫人採買過這些東西。” “額娘自己做的,你要不要?” “要。”阿媛壓着心裏的疑惑,道:“你給什麼我都喫。” 弘昀詫異,“萬一是害你呢?” “額娘不是將我交給了你。”她能感覺出來,弘昀和額娘瞞着什麼,而且兩人有時說話間不像母子,額娘也很看重弘昀,許多主意都找他定。 弘昀嘴角一勾,瀲灩的眸子裏有滿意,“自然,我會護着你的。” 阿媛想到他總是下意識地護着她,感動,“你護好自己吧,快長大。” “好。”兩人絮絮說了一陣,一同收拾東西,弘昀道:“將這些好玩兒的給大阿哥和十六叔。” “難爲你想着他們。” “這是什麼?” “根據舂米圖做的玩意兒,你們一人一個。”他展示了玩兒法,阿媛立刻欣喜道:“這東西打哪兒來的?這麼神奇!同自鳴鐘一般能發出聲響來。” “那是。”弘昀道:“我聽海保說大阿哥喜歡皮影兒,這是給他準備的。” 阿媛愛憐的摸摸他的頭,道:“你總是這樣想着別人,這東西只有三個嗎?那你可有?” “我日後想要,隨手可得,你們可不一樣,三個人一起玩兒,你能有玩伴,就不會孤單了。” 阿媛動情,忽然伸手,將他抱住,“弘昀……我就知道你最好。” “嗯,叫聲舅舅?” “舅舅?”阿媛立刻鬆開他,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多大了還搞不清輩分?” 弘昀笑,我是你親舅! …… 牛痘之事過後,老四出京督查京畿之地的官員推廣牛痘,弘昀想跟上,胤禛絕不答應,弘昀便提出想玩玩自鳴鐘。 胤禛瞧着牆邊兒立着的西洋鍾,道:“這麼好奇?” “奇妙無比。”弘昀走過去瞧着,胤禛道:“那你就在這兒看一會兒吧。” “阿瑪能給我拆開看看嘛,說不準我可以自己做呢。” “胡鬧!”胤禛不悅,“這是你汗阿瑪賞賜的東西,豈能亂來。” “我就是想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樣的……” 胤禛臉一沉,弘昀立刻道:“兒子說的玩笑話。” 胤禛沒好氣地囑咐了幾句便匆匆出府了。 隔日阿媛便帶着包袱去了宮裏,送她入宮的時候,天氣有些陰沉,天上的雲一窩一窩的攢聚在一處,似乎一場陰沉的雨就要落下來。 她九歲的身量還不高,尚帶着稚氣單薄,在行完叩拜禮後,眼中便紅了,福晉笑道:“進宮後一定要聽德妃娘娘的話,少說多做。” 阿媛點頭,“額娘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弘暉的。” 福晉知道她懂事,畢竟在自己這兒養過幾年,其實阿媛入宮,她心裏是高興的,弘暉幾次三番不得回來,要麼府上出事,要麼他生病,除了她藉着由頭去宮中才能見上一面,同在京城相見竟這麼難。 有阿媛去了,也能有個照應的人。 “照顧好自己最緊要。”福晉給她理了理衣服,道:“萬事聽德妃娘娘的,你自己身子也不強,畫畫的事兒不可勉強,盡力而爲。” “是,額孃的話阿媛一定會謹記在心的,阿媛去了宮裏後不能給額娘請安了,額娘要注意自己身子,陰天的時候讓菱角給額娘通通頭髮,頭就不那麼疼了,飯要按時喫,不要……不要總是等着阿瑪,不要喫冷飯。” 福晉眼睛一下紅了,心酸盡數湧上心頭,因着李氏的緣故,她對這孩子多有冷待,但沒想到記住她往日習慣的還是這孩子,道:“同你額娘再說幾句。” 長樂上前,道:“福晉說的,也是我想說的,身子最要緊,其餘的還可以往後放一放,行了快上馬車吧。” “是。”阿媛退後兩步,給二人再行跪禮,“請額娘再受女兒一拜。” 福晉撇過頭去,菱角將阿媛拉起,“格格,時候不早了,快些上馬車吧。” 阿媛含淚看了兩人一眼,登上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離去,阿媛掀開簾子看着二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放下簾子,抹去淚水。 胤祿在知道阿媛也要入宮讀書的時候,高興地不知道怎麼是好,與弘暉一同往永和宮跑。 看到阿媛果然到了,兩人歡喜地衝上去,“阿媛!” “姐姐!” 阿媛原本低落的心情暫時忘記,屈膝一禮,“十六叔!” “起來起來,”胤祿笑道:“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同傳教士學畫無趣得緊,還好你來了,終於能有一個人與我一同切磋啦,我都不知道怎麼高興好!” 弘暉也高興,姐姐能來,他的不適感也消散了許多,“我前幾日就聽十六叔說了,起初還不信,沒想到姐姐真的來了。” 阿媛笑道:“身子好點了嗎?” “好多了。”弘暉道:“額娘還好嗎?弟弟呢?弘時是不是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