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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 “好好好,聽你的,我不去外地,我就在京城,專薅那些叔伯大臣的銀子,如何?不過他們日後若是知曉緣由,我如何能行走衆人之間?” 胤禟很憂愁,他還在爲八哥辦事,須得要這些人的支持呢,這一弄,可如何是好。 胤禟摸了摸下巴,那就別讓他們知道,“罷了罷了,銀子給皇瑪法吧,反正我之所以與他打賭,爲的也是叫皇瑪法不要小瞧我,不要總是貶低我,給我一件能做的差事。罷了,就當我的孝敬好了。不過這法子能長久嗎。” 弘昀點頭,道:“可以,我聽阿瑪說,戶部有許多虧空,如此以往,朝廷如何喫得消,皇瑪法必然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叫人補上虧空,或者除掉一些貪官。日後若是有貪官,此法就大有用處了。 到時九叔可以負責抄他們的家,然後拉到街上拍賣,我看書中寫到許多貪官的家產抄沒就沒下文了,誰知道是賞給他人了還是用來做什麼了,還不如換成銀子,這發家可比做生意來得更快,如何,心不心動?” 胤禛以拳掩脣,差點笑出聲,示意一邊兒的蘇培盛不許驚擾。 作者有話說: 胤禛:給兒子秀到了! 兒子太聰慧他有點怕 ◎不愧是老四,真有你的!◎ “……”胤禟瞠結舌目, 心動個頭啊!虧他想得出來! 不過這……這應該是比做生意要得財快。 不對,這是什麼癖好,太損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抄人的家, 還賣人的家產?那我豈不是要被衆人罵死!日後哪兒有立錐之地! 陶朱公成名天下那是美名,我豈不是得一世惡名,你是不是要害我你?我捶你, 你這糟心的孩子!還有, 你一個黃口小兒怎敢妄自揣測朝政, 汗阿瑪以‘仁’治天下,此番行徑只會叫汗阿瑪仁德之名受污。” “萬事皆空, 何況身外之物, 不過是不同時機因不同緣由而換不同的主人,哪裏就是他們的東西呢? 九叔說皇瑪法除害會叫仁德之名受損,這不對, 建造大廈的人豈會放任蟲蟻掘大廈根基? 至於罵名, 《商君書》中有言‘論至德者不和於俗, 成大功者不謀於衆’, ‘是以聖人苟可以強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太平廣記》有言,‘金剛怒目, 所以降服四魔,菩薩低眉, 所以慈悲六道’, 換言之, 不行霹靂手段, 何顯菩薩心腸。皇瑪法豈會放任國之大盜,且看那些人爲國藏富吧。九叔,日後九叔若是……” 門外,胤禛心頭大震。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以霹靂手段來伏魔衛道,如此善政可行,這……便是他所想。 弘昀,竟知曉他的心事,懂得他的抱負,明白他對朝中不法之事的憤懣。 何人所授?傅敏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胤禟瞧着弘昀壞眯眯的樣兒,差點氣爆炸,“你把這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你要抄我的家是不是,我非要同你阿瑪說說你這忤逆之言不可,你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弘昀跳着跑開被他一把抓住,胤禟狠狠地揉着他的臉,不住泄憤,“你真敢想。虧我勞心勞力給你分銀子,好啊,原來惦記我的家產!” 弘昀大叫,“九叔你冤枉我了,我什麼都沒說!我冤枉!” “接着喊,你個黑心的,你就不能盼着你九叔好。” 弘昀臉蛋極痛,“我就素爲了你好啊,偶錯了,九叔,偶絕沒有這個意思,鬆開吧,我錯了……” “你這小子什麼話都敢說!”胤禟撒開手,恨恨道:“我不與你一處了,你的心太黑。” 弘昀攔着他,“我的心難道九叔當真不知道嗎?這麼久了,我沒有什麼玩伴,都是九叔陪我玩兒的。” “哼!” “九叔,只能在京城,你別去別的地方了,這件事你若是辦好,你豈不是第一人物。” “我就去!”胤禟負氣離開,剛出門,就看到陰沉的一張臉正直勾勾瞧着他。 胤禟差點跳起來,“老,老四……不,四哥,你你你怎麼在這兒?”他們剛纔的商量四哥聽到了多少? “我來就是爲了看看侄兒的,四哥,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了。”胤禟努力減少存在感,默默離開,經過他身邊時不住地瞥他。 胤禛沒有說話,任由他離開,目光落在了弘昀身上,弘昀臉色大變,乖乖上前,低聲道:“阿瑪。” 胤禛審視着這個孩子,若非聽到他這一番話,他不知道他竟然能善辯至此,更不知他竟讀了這麼多書,生出這樣的氣魄心思,最主要的是將老九哄得團團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既能奉承還能威嚇,一時間對他的這份才智又喜又怒又惶恐,喜他與自己心意相通,又怒他過於好辯,竟然夥同老九騙人錢,更恐他過於早慧,傷了自己。 “阿瑪我錯了。” “錯那兒了?”胤禛冷笑。 弘昀低頭道:“我也不知道,不能同九叔往來?可是九叔人不錯,對我挺好的。” “跪着去。” 弘昀不想跪,抬眸,滿是認真,“阿瑪教導我。” 胤禛啓脣,又閉脣,道:“老九來找你做生意?你懂什麼要給他出主意?” “九叔與皇瑪法爭執誇下海口要在三個月內賺取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胤禛喫了一驚,“他瘋了。” 弘昀道:“九叔來找我說話的,他想不出來主意,也不肯叫自己的阿瑪將他輕看,還是想用一些聰明的法子賺銀子。” “可笑,你們難道不是在坑蒙拐騙?” “算是擦邊,但拍賣的確是個好法子,可以長久使用,由其是特殊時期獲取灰產。” “灰產?” 弘昀點頭,道:“一些人的財產來歷不明,日後若是有價值連城的東西,可以公開拍賣,只要爲競價者保密,許他們派人來替他們行事,就可以以物換財,聚集財富,比賣官好多了。 “聚集財富?斂財就斂財,你以爲這能有什麼好名聲嗎?斂這麼多財,你想做什麼?” “可以籌措軍費,如果打仗的話。” “……”胤禛一時說不出話來,“你看商鞅看昏了頭了。” 弘昀低頭不語。 “叫傅敏過來!” “不關師傅的事。”弘昀抬眸,卻見胤禛聽到這句話後目光喫人一般嚴厲,他極不喜歡他爲了一些人攬罪,要麼別做錯,做錯了就該受罰,若沒有牽制與敬畏,他都要上天了。 “兒子知錯。” 胤禛五味雜陳,“你可知你說這些話,胤禟必然認爲是我說給你的。” “兒子知罪,不該胡言亂語。” “你如何知道皇上日後會……你怎敢妄意朝政!” “阿瑪不是說戶部虧空嗎,肯定是這樣的,總不能不管吧。”康熙不管日後的皇帝也要管。 長樂說過,太子窮奢極欲,愛好美色,甚至參與到人口的拐賣中,康熙對他一再縱容,兩立兩廢,太子實在不是解決歷史問題的好人選,老大無智謀,老三文弱結巴,老五老七平庸,老八柔懦,老九老十不過附庸,十二專心吹鑼打鼓送兄弟們走,十三有才幹但受累於太子,十四有將才但擁躉太多,反而是包袱。 所以與其說康熙在選繼承人,不如說,康熙爲大清的未來選了雍正。 從雍正此後的施政上看,他無疑有手段有謀略,不畏人言,敢作敢爲。 “你懂什麼!”胤禛覺得日後再也不能在他面前說政事了,“你日後再敢妄言胡說,我必罰你!” “是,”弘昀抬眸,“那我今兒說的有對的嗎?” “既然引用商君書中的內容,我且問你,你怎麼看商君?”胤禛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問的隨意,可以一雙眸子卻是緊緊地盯着他,多了審視。 弘昀想了想道:“利民富國,首屈一指,儒家所行之道千年,商君所行之法亦千年,前者爲皮,後者爲骨,二者交織,若無皮則白骨森森,徒增恐懼,若無骨,皮難獨立,必也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