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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園長是大象,鼻子可威風了,可以讓我們坐在上面,特別好玩兒,新園長肯定沒有老園長好。” 小孩子的世界觀沒那麼複雜,“好不好玩”是爲數不多的判斷標準之一。 大多數毛茸茸們都表示認同。 “就是,大象鼻子還能噴水,嘩嘩嘩的——” “老園長還愛載我們到處跑,人可好了——” 刺啦—— 一陣劇烈的響動聲碾平了喋喋不休的談論。 莉莉絲的爪子彈出,她撓着桌板,兩相摩擦,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周圍的討論聲戛然而止,不少幼崽都歪着頭看向莉莉絲,眼底或多或少的盛了絲不滿和害怕。 制霸春花幼兒園的小魔女見狀,滿意地收起爪牙,她搖了搖蓬鬆雪白的狐狸尾巴,笑眯眯地說:“你們以後誰還敢說新園長的壞話,我就回去跟爸爸說,讓你們家買不起肉喫!” “可我們本來就不喫肉啊。” 小兔子頓了頓,繼續嘎嘎炫蘿蔔,啃兩口,他停了停,一本正經道:“能被你這個壞孩子喜歡的園長,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我決定了,我要討厭新園長!” “就是!” 一時間,不少喫素的小傢伙紛紛贊同。 小狼郎安急了,他側過頭,朝着小白兔齜牙,恐嚇道:“不準說蘇蘇姐姐的壞話,你們以後都要聽她的!” 他和莉莉絲難得站在一條戰線上,但因爲表現得過於反派,這一表態,反而起了反作用。 小三花圓圓忍不住用爪子扒拉住耳朵,假裝沒有聽見這兩個蠢貨的話。 不過 圓圓抖抖耳朵,心裏也透着股壞勁兒。 要是沒人喜歡姐姐的話,那在幼兒園,姐姐豈不是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蘇蘇,圓圓的! 簡單站在一旁,聽着毛茸茸們吵架,忍不住抿了抿嘴,她真的很想說,新園長很好,會帶你們玩兒,會帶你們鬧,會給你們溫暖芬芳的擁抱。 可,想着想着,簡單就癟了癟嘴。 她能不能變回小孩子,上次同牀共枕的經歷實在太美好,她好想能一直和阮蘇蘇睡在一起。 走到教室門口的阮蘇蘇打了個噴嚏。 奇怪? 誰在想自己? 深吸一口氣,阮蘇蘇打開了教室門,映入眼簾地就是很多毛茸茸的糰子,他們或白或黑,毛毛有長有短,齊聚一堂,遠遠看上去,就像一羣毛線球開會。 毛茸茸們看見進來的女人也都靜了一瞬。 陽光正是燦爛的時候。 春風拂過,捲起阮蘇蘇的長發,陽光灑在她瓷白的皮膚上,將她整個人都襯得聖潔漂亮。 “新園長好漂亮誒,就像童話故事裏的公主。” “好想離她近一點” 原本還沉迷於阮蘇蘇美色的白毛狐狸聽聞此言,眸光瞬間變得銳利,她的視線越過無數人,精準地落到了離講臺最近的那個位置上。 先下手爲強! 白毛狐狸兩條後腿一岔,大尾巴一擺,小屁股一撅,縱身一躍,跨過數只毛茸茸的頭頂,精準地落到了離講臺最近的位置上。 精彩! bravo! 穩穩落到位置上的白毛狐狸,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滿臉都是勝利的喜悅,亮晶晶的眼一瞬不眨地盯着阮蘇蘇。 漂亮姐姐,快來擼—— 啪唧—— 灰色的毛茸屁股精準無誤的落到白毛狐狸的臉上。 郎安用尾巴搖出螺旋槳,衝着阮蘇蘇露出靦腆的微笑。 來都來了,蘇蘇姐姐來看看我唄。 只是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 旁邊啃着蘿蔔的小白兔雙眼一眯,扔掉蘿蔔,矯健地一個縱躍,疊到了灰狼的頭上,並用兩只前爪做出一個紳士禮。 “尊敬的新園長,我——” 可惜了,論武力值,此間還有一人是隱藏的王者。 三花一個肉彈衝擊,可憐的小白兔就被撞到了地上,她打了個滾,剛好飛到簡單的腳下。 簡單無奈地拎起來,將他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看來,她的感覺沒有錯。 這個幼兒園可真是血雨腥風。 “蘇蘇姐姐,”圓圓扭着屁股,蹬着腳下的毛茸茸,努力朝阮蘇蘇伸出爪子,“抱抱,拋高高!!” 被鎮壓在最底層的莉莉絲憋着口氣,聽到這句話,瞬間破防。 好啊,居然有人敢踩着我,跟我搶漂亮美人是吧,狐狸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啊! 她猛地掙扎起來。 地基不穩,這個三層的毛茸茸塔也就開始搖搖欲墜,於是三花也不用搖屁股了,她整隻貓都開始搖起來。 大廈將傾。 三隻小傢伙一起掉到了座位下。 阮蘇蘇哭笑不得。 她一隻只拎起,放到後面的座位上,然後笑眯眯地朝後面招了招手:“咪咪,過來這邊坐,你個兒太小了,坐後面看不見。” 什麼?! 是誰搶了她的寶座—— 三隻毛茸茸不約而同地回頭一看。 與教室角落的陰影融爲一體的某位二十七歲的咪咪,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登頂寶座,並在衆多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享受到了從未有的滿足。 以及阮蘇蘇的加冕。 一個親暱的摸摸。 他情不自禁地用腦袋追着阮蘇蘇的手,一雙燦金色的眸子悄咪咪地睥睨衆毛茸茸。 很好。 這纔是他該有的待遇。 而在窗外,看着他驕傲眼神的季曄,忍不住搖了搖頭。 就讓這缺愛的傻缺再蹦躂一下吧,明天瘋太子來了,可就真的精彩了。 掉了一點馬 皇后港與安寧街相隔不遠。 季曄自接到電話後就眉心直跳, 不等下班,就直接回到了阮蘇蘇的家。 快要抵達目的地時,他掏出早就配好的鑰匙, 還沒走近,就發現原本緊閉的房門大敞, 而監獄長派來保護阮蘇蘇住宅的保鏢,也毫無動靜。 或者說,不敢有動靜。 他垂眸走過去,推開門。 房間裏沒有開燈, 光線有些許黯淡。 男人翹腿坐在沙發上,嘴裏叼着根菸,火星明明滅滅,映照着那張過於秀美的臉,額頭上的美人痣無聲無息地誘惑着人的注意力。 他的坐姿狂放不羈, 但身材卻瘦削,像是患了什麼疾病, 渾身上下只剩個骨頭架子, 也就臉頰上還剩個二兩肉。 連身上的西裝都撐不起來。 安辛抬眸, 似乎是才發現季曄,於是笑着將菸蒂摁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喲,這不是咱們議長嗎,我可是坐這兒等你很久了。” 他起身,做出擁抱的姿勢,大大咧咧的,就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兄弟。 可那動作懸置在了半空。 他準備擁抱的兄弟毫無反應, 一張臉冷得像是要結冰。 安辛聳了聳肩,放下手臂, 一雙手插在褲兜裏,藍色的瞳孔一轉,吊兒郎當地巡視着房子:“我說你這兒,可真寒酸。” 他打量着房內的裝潢,半晌,視線定住,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玩偶,擋在臉前晃了晃:“就這些垃圾,連街邊乞討的狗都嫌棄,咱們的議長卻直接住在垃圾堆。” 動作童稚又自然,話卻淬了毒。 末了,這位尊貴的太子陛下假惺惺地摸了摸毫無淚意的眼角。 “我可真是太感動了,真不愧是咱們體恤民情的平民議長。” 季曄一步步從平民爬到議長,其中艱辛可謂一目瞭然。 可即便身居高位,那些上層的貴族卻還將他當暴發戶看,覺得他沒什麼底蘊,所以給了他“平民議長”的稱呼。 看似尊敬,卻滿含貴族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