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糯米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猫扑小说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她自认一生行善积德,却不知为何遭了天罚。若是她得到了这一枕槐安图,是不是说,她也就能躲掉天罚了? 不是像如今这样庸庸碌碌地躺平等死,而是可以修炼,可以重新拥有神力。 “这个图……是竺宴的吗?”令黎试探地问。 葭月点头:“除了君上,世间也再无人能做出这样厉害的神器了。” 是竺宴的啊……那他拿来也没什么用吧,他又没有遭天罚。 这种东西,明显就更合适她啊,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但这是世间的事,合适从来不等于拥有。 她要怎样才能让竺宴将一枕槐安图给她呢? 她没有功绩,竺宴自然不会封赏她;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无法与他交换。 她总不能厚着脸皮直接上去问他要吧? 令黎心中如猫爪挠心似的,以至于连做梦都心心念念。 好处是,梦外没好意思做的事,梦里十分厚脸皮地做了。 她直接上去问竺宴:“听说你有一幅一枕槐安图,你看,你能将它送给我吗?我没有功绩,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想了一下,我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应该就是我那还未开出来的花了,你能先将这个图给我吗?我向你承诺,待我来日开花,我一定将它送给你。” 竺宴果然不答应,绝情地摇头:“不行,那是送给天酒的东西,不会再给旁人。” 她着急地揪紧了裙摆:“可是天酒已经灰飞烟灭了啊。” 竺宴眼中一阵悲伤。 她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我的意思是……” 她还未说完,竺宴开口:“你说得对,天酒一万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再也用不上它了。那就待我来日娶妻的时候,将它做成聘礼,送给我的新婚妻子吧。” “那你的这个新婚妻子……”她想了想,又再厚了一点脸皮问,“你介意她是二婚吗?” 竺宴看着她。 她凑上前去,眼巴巴道:“你看我怎么样?” “你什么怎么样?” 令黎还没有得到答案, 漠然的嗓音惊醒了她的美梦。 懵懵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凤眸。 竺宴坐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脸上没有表情。 令黎瞬间清醒过来, 连忙坐起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不敲门!” 也太过分了吧! 她到底是女孩子啊! 竺宴:“从你说你打算二婚的时候进来的。” 令黎:“……” “梦见谁了?”竺宴视线冷冰冰地落在她的脸上, “口水都流出来了。” 令黎一惊, 慌忙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顿时恼怒地瞪他。 竺宴一脸问心无愧:“若非我叫醒你叫醒得及时,你口水已经流下来了。” 令黎:“……” 竺宴:“不用谢。” 令黎:“……” 此时, 喜庆的唢呐声从外面传来, 吹吹打打, 好不热闹, 吉时到了。 竺宴看向令黎,提醒道:“今日是无漾与葭月成亲的日子,不是你, 别想太多。” 正想叮嘱他一句“小心”的令黎:“……” 不是,这个人一大早过来到底是干嘛的啊?就只是为了气她吗? 答案似乎还真是。 竺宴给她泼完冷水以后就起身离开。 令黎望着他好看又讨厌的背影, 只觉自己梦中的一片芳心真是喂了狗。她轻抿了下唇, 学着他冷漠的样子,回敬道:“下次进来以前, 可以先敲门吗?” 竺宴刚要拉开房门, 闻言转身。 令黎靠在床头, 一脸矜持地看着他:“我毕竟是个女孩子, 你这么不敲门就进来, 影响我的名节。如你所说,我毕竟是要二婚的。” 竺宴挑眉, 神情不明。 四目相对,令黎虽然琢磨不透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轻轻抬了抬下巴,底气十足地与他对视。 她没错,她占理。是他进门不敲门,还偷听她做梦,是他有错。 竺宴轻点了下头,大步往她走来。 男子身形高大,上位者的气场慑人,原本底气十足的令黎立刻气短就缩了缩脖子。 他想干嘛?不会是要打她吧? 令黎瞬间就怂了,闭上眼睛飞快道:“但我的二婚自然没有您的随心所欲来得重要,您不用敲门了,想怎么就怎么吧……” 话未说完,身子一轻,她人就被抱了起来。 令黎惊讶抬眸,就看见竺宴微微绷紧的下颌。 竺宴抱着她大步出门。 院中敲锣打鼓,一片喜色,鞭炮声噼里啪啦,腾起一片烟雾,空气中飘散着硫磺的味道。 此时正是新娘送嫁的环节,众人簇拥着新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令黎被竺宴抱在怀里,阔步走过回廊,困惑地看着他。 他在干嘛?就因为她说了她很注意名节,所以他就故意抱着她出来,游园示众一番吗? 他到底几岁啊?幼不幼稚! 竺宴没看她,双目直视前方,却仿佛分毫不差懂得了她心中的想法,淡道:“送你回房。本君没有回自己房间还敲门的习惯。” 令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惊恐。 她她她这几日睡的都是竺宴的房间?她又睡了竺宴的房间?那这几日竺宴睡哪里! 村长家的院子不大,没几步路就到了。令黎看到房门口挂的那盏灯笼,终于认出来。 落后村庄,每个房间都差不多的简单。当初她刚来的时候,无漾问她要住哪间,她看了一眼没什么区别,只有这个房间门口挂着一盏灯笼,让她恍惚间想起扶光殿的灯笼,她便住了这间。 后来那日,她猝不及防被葭月那一声“黎黎仙尊”放倒在台阶上,她自己没叫,倒是将葭月吓得叫出来。竺宴闻声从里面赶来,将她抱起匆匆进去,慌乱之中谁都没注意到,他是将她抱回了他的房间。 后来见她都躺下来,他可能也没好意思让她搬走,就一直让她鸠占鹊巢着。 此时竺宴用脚踢开房门,抱着她走进,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令黎忽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算了,下次对他客气一点吧。 外面的喜乐声断断续续响了一日,到黄昏时分才弱了下去。夜里开了喜宴,獾疏给她带吃的回来,小青耕倒是在外面看了一整日的热闹。 小青耕虽是神鸟,但到底是个小女孩,还不怎么懂事。令黎让獾疏跟着她,别让她被人拐跑了。 獾疏瞅了她一眼:“神君说今日人多眼杂,他和无漾都不在,让我寸步不许离开你。” 令黎心尖儿仿佛被什么轻轻拨了拨。 所以即使出了幻境,他分得清天酒和令黎了,他也还是愿意对她好吗? 他对她,好像,一直都很好。 虽然仙神两族都想诛魔,拯救苍生。可是她也是苍生,要拯救苍生的人并没有拯救她,反而是竺宴,是他们要诛的这个魔,数次救她。 令黎忽然有点后悔早上故意气他了。 希望他今日对战孟极不要受伤。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几分懊恼,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一直到半夜,竺宴他们才回来。 是他们,竺宴,无漾,葭月。孟极根本没有出现,没有上钩。 令黎一直没睡,听见动静立刻爬到獾疏背上。獾疏驮着她到前厅,她单腿蹦下来,就听见葭月忐忑地向竺宴解释:“君上,我真的是……” 令黎停下脚步,下意识皱眉。 他们该不会孟极没出现,就把账算到葭月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