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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想要谁生便要谁生,想要谁死便要谁死。 这样的距离让她震撼且迷茫。 与她一样震撼的还有一向跋扈的望白,竟呆呆跪在原地,也不知是否威压之下,他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还是厌存及时反应过来,生死关头,连忙膝行两步,争辩道:“不,不!君上误会了!我与望白并非抗旨前来闹事,实则全是为了黎黎仙尊的安危而来!” 他如此一说,竺宴掌下白光停住。 他看了眼令黎:“哦?若说是为了黎黎仙尊的安危,那倒是本君错怪你二人了。” 站在他身旁的黎黎仙尊:“……” 即使到了今日,她听见“黎黎仙尊”四字仍旧会有那种头晕脑胀丢脸丢得想原地昏过去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个仙尊一个魔君却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他们可是曾刻意修炼过增强脸皮的功法? 厌存忙道:“不不,是我与望白仙尊未说明白,才让君上误会。” 厌存看向令黎:“黎黎仙尊,我早前听望白仙尊说起,你如今毫无灵力。” 黎黎仙尊膝盖疼得厉害,连忙摆手:“厌存仙尊不用这么客气,还是叫我令黎吧。” “叫令黎仙尊。”竺宴看向令黎,不轻不重反问,“你也想抗旨吗?” 想到抗旨要被残忍地削去仙籍,令黎立刻惊恐地摇头。 “是,君上。”厌存继续道,“令黎仙尊如今全无灵力,虽说灵力不是做仙尊必须的条件,但仙神两族,百年过后,容颜便全靠灵力维持,灵力高强,容颜自可长长久久维持年轻。如今令黎仙尊飞升已有一百年,仍旧没有修炼出灵力,之后若再无灵力滋养,只怕容颜会急速衰老,再过百年,连命星也将陨落。” 令黎心头一跳。 厌存说得不错,仙神两族,容颜靠灵力维持。这也就是为什么燃犀镜中,当尊后后期压不住魔脉之时,会满头白发,流露出老态。 不仅容颜,连生命也是靠着灵力维持。神族生命漫长,就是因为他们的神力最为强大。 她之前一心只想着躲避天罚,竟忘记了若是一直没有神力,不待天罚下来,她也会自然地死去。 她看向竺宴。 这就是为什么他之前说,若是再找不到一枕槐安图,她命都没了吗? 竺宴手中白光敛去。 无漾看在眼里,心下明白,这厌存生死关头一语中的,竺宴也没了杀他的借口。 无漾问:“那厌存与望白仙尊前来,想必是已经想出办法了?” 厌存哪里想出什么办法?不过是求生本能。但骑虎难下,此时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他一咬牙,点头道:“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也是我与望白仙尊的一点心意。” 他看向令黎:“我二人愿每人渡千年修为给令黎仙尊,助她统领交觞。” 望白闻言,猛地抬头。 令黎也是猛地抬头。 这,这么下血本的吗?! 但其实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如今正愁没有神力。燃犀镜中,章峩和昆吾还险些杀了她,此时他们一人给她千年神力,也是她应得的,就当做是他们给她的赔罪了。 这么一想,令黎立刻心安理得地点头,转头就对竺宴道:“我可以。” 竺宴看向她,一脸绝情:“不,你不可以。” 令黎:“……” 为什么这个语气,仿佛瞬间梦回黄花? 之前在祝余村就是这样,她说她可以,他就说不可以。 竺宴又看向厌存与望白:“你二人既是心怀对令黎仙尊的敬重而来,那本君便暂不予问罪。只是你二人的仙力,黎黎仙尊用不上,可折算成其他。” “其他?还请君上明示……” 竺宴想起燃犀镜中令黎给他留那一枚仙果,道:“章峩的仙果,本君观黎黎仙尊甚喜,不如从今往后就移植至交觞吧。” 望白如闻噩耗,刹那间脸色青白,险些当场昏过去。 竺宴视线又落在厌存身上:“至于昆吾……本君一月后要为黎黎仙尊正式举行授印大礼,届时六界同贺,场面盛大,便由厌存仙尊亲自筹备。” 交觞的新任仙尊,不仅有天地共主亲自授印,还有另一大仙门昆吾鞍前马后筹备盛典,更有章峩满山仙果移植朝贺……这样的排面,开天辟地以来也是闻所未闻。 竟不知这木头精究竟是哪里得了魔君的欢心,非但平白让她飞升仙尊,更对她偏爱至此。 厌存心中五味杂陈,面上恭恭敬敬应下:“是,君上。” 此次上交觞抢夺地盘,望白与厌存万万没料到会遇见竺宴亲自护航,铩羽而归,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两人灰溜溜带着门下弟子离开了交觞。 令黎却十分惋惜那两千年灵力,虽不敢说什么,但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叹气。 她的神力没得了,以后会衰老得很快,而且也不过百年寿命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现在没有一枕槐安图,如果望白和厌存真的给了她灵力,天道立刻就会发现她,她当场就死了,连老死那一日都撑不到。 这样一想,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到一枕槐安图。 令黎想来想去,还是打算去套套孟极的话。她只答应过无漾不做替身,又没说过不用其他骗的手段。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单独见孟极! 她时时去看孟极,时时都能看到竺宴在折磨他,就跟再找不到一枕槐安图死的那个人是他似的,比她还着急! 他都不睡觉的吗? 他不睡觉没关系,好歹也让孟极歇会儿吧?这样没日没夜地拷打,一不小心把他整死了怎么办? 就是说,男人冲动起来真的一点脑子都没有,甭管多么有谋略的男人。 要说情绪稳定,还得指望她。 令黎情绪稳定地冥思苦想了一夜,想到一个办法,立刻冲去地牢,想将竺宴拖出来。 孟极似乎被折磨久了,神志也间歇性地清醒过来,令黎在外面听见他的声音,含含混混,仿佛嗓子里卡着一口血:“神君急了?可是因为没有一枕槐安图,她就快死了?” “可即便有一枕槐安图又有什么用?她本就是逆天而生,根本不可能自行修炼出神力,你与她此消彼长,若要她活,除非你……” “闭嘴!” 令黎刚狐疑地停下脚步,就被竺宴发现了,他一掌打晕了孟极,顷刻间出现在天牢外,拦在令黎面前。 他神情冷漠:“本君说过多少次了,本君审问孟极时,你不许靠近。” 他这个样子,瞬间让令黎想起他当日一言不合就要削两大仙尊仙籍,顿时有点害怕,讷讷道:“我不是来偷听的,我是想告诉你,我想到办法了。” 竺宴目光一动:“什么办法?” 整个凡界,不管天南还是海北,大街小巷上,一日里忽然同时多出了一张告示。 寻人,重金悬赏。 男女老少聚集在告示前,议论纷纷。 “祝余村……祝余村是何处?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地方?” “离家的新娘……离家是何意?新娘可不都得离家吗?还是说这新娘子出了嫁就从未回过门?” “若有得知下落者,提供线索且属实,可得万金。若不喜金银,还可拜入交觞门下,从此永登仙界,长生不老,容颜永驻……那我还是选万金吧,人间富贵,随心所欲,还是比清心寡欲的仙门更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