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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雙手矇住臉。一、二、三秒。輕輕吐出長長一口氣。不要緊。因爲只是夢。我這麼騙自己。平靜下來吧!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嗎?假裝沒注意到想哭和發抖不停的實際感受。
回家時順路去魚店。因爲有馬梧喜歡的小魚,買了一些。一公斤三萬兩千里拉。
放進滾水裏整整煮三分鐘,魚肉變白後撈起,澆上橄欖油和檸檬汁喫。另外也買了用葡萄酒蒸起來很好喫的紅色小魚。這個要兩萬四千里拉。
從小就會做噩夢。夢境裏充滿死亡、蟲子、鬼怪和暴力。在夢中,我是那麼無力。我是不會哭的小孩,但是一做噩夢就哭個不停。不論媽媽怎麼安慰、爸爸怎麼責罵都止不住。
夢從蟲子、鬼怪漸漸變得有點抽象。即使漸漸抽象,但鮮明的恐怖依然無解。
在東京最常做的是溺水的夢------我想遊開,不知是誰按着我的頭,我難過得驚慌失措------和怪島的夢。島很大、灰色的,有張非常邪惡的臉。
這一年來做的都是聲音的夢。聲音冷酷而古怪、又笑又吼又慘嚎。聲音在我腦中肆意騷擾我的神經、感情。我疲勞不堪。
即使如此,我還是無法告訴馬梧關於我的夢。
馬梧買了"瑪凱吉"的巧克力送我。繫着白色緞帶。"瑪凱吉"是我喜歡的咖啡廳。
用冰過的葡萄酒配魚,不着邊際地聊着一天發生的事。艾柏特、帶狗來的客人、美國人協會------是一羣因爲先生工作而旅居米蘭的美國太太團體。